倒不是说白泽多在乎一个寻常人的命,他手里沾了不知道的多少的血,对生死之间的事儿看的要比寻常人淡薄的多,莫或是村长死在他的眼前了,就是在多上几个,他都不会有多少心绪的起伏。
之所以会和安淼说这些,也是为了希望她能恢复一些,她不是个大夫,心肠又好,遇见了病人,总是忍不下心的放手不管的。
白泽心里百般的滋味,她是可以不带安淼出来的,看不到触动她的东西,可能现在的安稳会更加长久的持续下去。
但这毕竟是假的,趁着安淼心神俱损,整个人浑浑噩噩,连活着都没了多少的向往时趁虚而入,就不是白泽了。
他很喜欢安淼,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爱慕。
就是因为这一份无比赤诚的欢喜,单纯到连点占有欲出现,都觉得愧疚难当的感觉,所以,白泽还是放了手。
带着安淼来到了病人之前,怀着一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轻轻的对安淼说着话,他也不知道,是希望安淼回到过往那个温柔骄傲的安大夫,还是永远的留在这里,只是他的淼儿。
安淼垂着头,她什么都没有,余光能瞄到村长一点点微弱下来的呼吸,他的生命就悬挂在了一线之间,要是在不出手,就真的来不及了。
瞳孔剧颤,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要穿过盘踞在前方的阻碍,重新的回到安淼的记忆当中,她在努力的进行着抗拒,但还是没有办法任凭那一抹银亮的锋芒重新的出现在记忆当中。
那一柄短刀穿过了陆英的身体,也随之贯穿了安淼的心脏,她的眼尾发红,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过去发生的一切,带着惨烈的痛苦,再一次回到了身体当中,是安淼永远也忘不掉的曾经。
白泽注意到了她的不对,有些慌了,小心的上前,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急声问:“淼儿,你那里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回去,我带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安淼慢慢的摇了摇头,她还是一言不发,眼睛里却和之前的半月不同,多了点谁也看不懂的沧桑。
她轻轻的推开了白泽,走到了村长身边,素白的指尖翻开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舌头,恍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指了指小腿的方向。
白泽会意,叹息了一声,走上前,拉起了村长的裤腿,在布料之下,是一只肿胀成了黑色的小腿,中央的位置有两个血洞,白泽一惊,道:
“是蛇咬的?”
安淼点点头,这蛇不远多厉害,只是估摸着村长没大在意,还一直在进行着运动,导致毒素沿着血液流遍全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晚了。
好在安淼在这里,对她来说,这还真不算事儿了,安淼对白泽摊开掌心,另一只手指了指两处血洞的位置,手掌成刃,向下一挥。
他们心意相通,白泽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见安淼还是和过往一般,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他松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还道:无忧
“很锋利,小心伤到手。”
他是真给安淼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了,浑然忘记了眼前的人是个多厉害的大夫,安淼轻抿红唇,接过匕首,单手握住,划开血洞,挤出了一部分一黑色的血,等到血液转红,还不等她找,白泽就已经把绷带递了过来。
安淼垂下眼,接过绷带给村长包扎上,但即使如此,还不够,村长中毒不算深,至少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但村长年纪大了,身子骨挨不住,加上拖延的时间长,导致毒素已经流遍了全身。
在这种医疗水平有限,连药材都没有几种的地方,想要去治,她还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安淼不说话,白泽也就守在她身边,等到安淼再一次的伸出手时,将怀中的腕带递了过去。
这是之前安淼放到一边的,看起来是不大想要了,也是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