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安淼把头埋在他怀里,半晌忽然道:“慕容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慕容澈一愣,知道这是这姑娘有多想了,他什么时候有生安淼气的时候,“哪来的这么一说儿,安淼,你不会是因为觉得我生气,才不辞而别?”
“我一直想见你,但是暗卫说不行,说你在忙,我没办法,就只能先走了,”
慕容澈叹息一声,他不是不恼,但更多的是担心,安淼一个姑娘家,还没带暗卫就去了塞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看让他该如何?
但看到安淼这个样子,在塞外发生的种种,他也算是知晓了,还怎么能说出一句的重话来。
受伤最重的是安淼,她做的够多了,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
“安淼,我没有怪你,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
“可是我好疼啊。”安淼眨了眨眼,手指压上胸口,她抬起头,一双泪意模糊的眼茫然的看着慕容澈,“慕容澈,我没有伤啊,我身体好的很,可是真的好疼啊,一直都再疼,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害死了好多人,敏敏尔特,还是陆英都死了,都是因为我,我根本就不应该去的,我谁也救不了,我连自己都没办法,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说了这么多,眼泪却一滴都没有掉下俩,就悬在眼眶里,衬着眸中的惨淡,一片无声的尸骨成群。
她就在荒野当中,被无数的尸骨锁在正中央,一刻都没能跑出去过,她一直留在塞外,人出来了,灵魂还在那边。
慕容澈心疼的要命,胸口也跟着纠痛起来,他握住安淼冰冷的手,尽可能轻声的安慰她,担心可能声音大上一点,都会再一次伤到她。
“安淼,这都不怪你,你已经做了很多了,如果不是你过去,会死更多的人,你不是在塞外救了很多人吗?如果没有你的话,他们被病症缠身,到死都会痛苦不堪。你什么没都做错,安淼,相信我,你可以内疚,但不要把一生都沉浸过去。”
安淼还想在说些什么,眼前却是一阵发黑,红唇微张,话还没说出来,便已经昏了过去,慕容澈叹息,帮她盖好被子,眼中满是柔情。
将安淼的冰冷的手贴在侧颊,他叹息一声,道:
“幸好,你平安无事....”
他没有告诉安淼,在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后,他连皇宫当中的所有事儿都顾不上,亲身的赶过去找了三天三夜,却还是没寻到她的半分影子。
好在,现在她又回到了这里,又回到了慕容澈的身边。
房门被从外轻敲两下,慕容澈眸光一凛,给安淼的手放回到被子当中,推门走了出去,门外站着白泽,听到房门声响,他单膝跪地,轻声道:
“未曾第一时间带领离妃娘娘归来,请主上责罚。”
“朕罚你做什么。”慕容澈垂眸看了他一眼,“朕还要感谢你带她回来。”
“这,臣下并....”
“这三个月,你们在什么地方?为何此时才归来?”打断了白泽的话,慕容澈的声音冷了下去,“朕希望你能好好的解释一下,为何连点消息都没穿回来。”
白泽的头垂的更低了,四九寒天,冷汗从他的额上流了下来,他薄唇微动,道:“离妃娘娘受伤,塞外追兵私伏,无奈之下,臣下只能带离妃娘娘进山躲了一段时间,确保安全,离妃娘娘彻底康复,才动身回来。”
慕容澈不语,视线却愈发的冷了下来,帝王之心难测,白泽双膝跪地,咬牙一声不吭,过了半晌,慕容澈忽然笑笑,挥手道:
“行了,辛苦你了,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遵命。”
白泽弯身退了下去,慕容澈看着他消失的影子,眼神一点点的冷了下来,却又在转到房门时,成为了浓浓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