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主上,白泽退下了。”
白泽跪在地上,慢慢的一点点退离了乐善药店,他走的很慢,陆英看着他的背影被雪染白,然后逐渐的消失在了视线当中,他忽然觉得一阵心酸,莫名的有些难过起来。
这个人,应该是很喜欢他姐姐的吧?
三个月的时间,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根本没有办法说清楚发生过的一切,他怎么会不喜欢安淼呢,那些爱意从眼角眉梢透露出去,却被困在一隅之地,被强行抵抗着留在了身边。
即是无法获得回应,那便不需要在说出去多惹烦恼了,既是所有人都明白白泽对待安淼的喜欢,但他不说,也都知道无法获得回应,其他人便也只能当做是不知道了。
他心里该有多难过,三个月的时间,竟是一点的痕迹都比不上慕容澈,他爱的姑娘心里,只有一个无法被抹去的人。
即是他还不到懂得情爱的年纪,也在看了这么多之后,清楚的体会到了情感这东西,只要是沾染上一点,就会永不脱身。
实在是太难了,这东西就像是一个死循环,好像永远也找不到正确的办法似的,陆英看着靠在慕容澈怀里的安淼,装作没注意到她颤抖的睫毛。
他的姐姐,向来都是最聪明的一个,即是有短暂的糊涂,差不多也该清醒过来了。
陆英叹了口气,他挣开红夫人的桎梏,拖着疲累的身体缓缓的向外走去,“我去买糖炒栗子,在姐姐醒来之前,就回来。”
“我恨你一起去。”
这店里是暂时他们是不能在待了,至少现在,红夫人也跟着陆英的身后一起躲了个清净,留下安淼和慕容澈两个人,在开着门的房子里,依偎在一起。
还是慕容澈先开的口,他抱紧了安淼,半垂着眼,声音低沉又温柔,“醒了的话,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安淼慢慢的睁开眼,眸中还哪里有半分的迷糊,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有啊,还不少呢,你现在想听吗?”
“想,关于你说的,我都想听的。”
“那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安淼歪着头,想了半天,才道:“我还想从塞外开始说,但是你一直都没问过,应该是从红夫人他们嘴里听到的吧?就不用我在重复一遍了吧。”
“怎么不用,我只想听你说的,告诉我吧,这一趟都经历了什么。”
安淼笑了,眼眶却有些泛红,在漫天的大雪下,她开始娓娓讲起了一个故事,从她离开塞外开始,碰到了黑店,差点被下药,结果那一对夫妻却反而被坑了一把,之后又是通缉令又是玲珑,她还跟慕容澈认真的讲述了下敏敏,那个世界上最为纯善的女孩子。
她说了没一会儿,眼睛红的更厉害,语速却是一点的变化都没有,她认真的讲述着认识敏敏尔特的过程,又说到玲珑的父亲,那些拓拔部族当中得了病症的人。
手掌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安淼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得以继续的说了下去,她和慕容澈说起拓拔炎和丹雅联手,当时无比震怒的失望,到成现在说起来,好像也没有多让她愤怒紧张了,她甚至可以无比平静的说起和拓拔炎决裂,在治好了那些人之后,回来时的平静。
只是在回忆起敏敏和尔特的死,她还是没能控制的住,这一次,她闭着眼的时间更长了,呼吸急促了不少,在慕容澈的安抚下,才勉强的好了起来。
可她的语气已经不能在继续平静下来了,磕磕绊绊的,才勉强把他们的死说完,她的双眼在不经意之间变得赤红,慕容澈心疼的要命,还哪里敢在继续让她说下去,只得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安淼,你什么都没做错,不需要把他们的死困在自己的身上。”
“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到。”安淼苦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