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冷,眸中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年轻的帝王脾气古怪,素来宫人们都怕他怕的紧,听闻这话,他们齐齐的打了个寒颤,互相对视一眼,一个上了年纪的条件哆哆嗦嗦的向前挪了半步,小声道:
“回禀皇上,奴才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后她之前还念叨着担心皇上的身体,说想要见见皇上,谁知道忽然就倒下来了,也找御医看过,就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你是说,是朕的错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如实相告而已!”
老太监头垂的更低,安淼却从他的身上没看到多少的尊敬,也是,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当然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怎么给慕容澈使绊子,要是有多少尊敬,才是奇了怪了。
这群人,可真是难为他们了。
安淼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慕容澈的位置做的一直都不算稳当,其他人是外患,他这边则是内忧大的多,太后、朝堂,人心莫测,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希望承下皇帝的位置。
若不是慕容澈手段够,清理了一批不安分的党羽,让现在的环境能舒服一些,他这一趟离开,回来之后指不定是个什么样子。
安淼想了想,看了一眼太后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里面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她微微一怔,心思电转,小心的上前一步,在慕容澈的衣袖轻拽两下,压低了声音道:
“她醒着,我来看。”
他们之间默契十足,不需要说更多的废话,慕容澈就能理解到她的意思,他手指微动,牵动了袖子当做应声,目光重新在跪倒在地的这群奴才身上一扫,冷声道:
“还在这跪着什么,巴不得母后不死是吗?给朕滚出去叫太医!”
奴才们连忙应下,那老太监不大想走,被慕容澈一个眼神吓退,到底还是喏喏的离开,寝宫里很快只剩下了慕容澈和安淼,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安淼微微点头,她小心的接近床帐,隔着一帐闭着眼听着一会儿,转身最慕容澈摇了摇头,做了个拉开帘子的动作。
按理来说,这样不合规矩,容易招惹更多的麻烦,见慕容澈眉头微皱,安淼想了想,转身到了梳妆台边上,拿起帕子沾湿了水,刻意放轻了音量,道:
“皇上,让奴才给太后娘娘擦擦身子吧,若是发了汗,也好及时的换一床被子,免得太后娘娘着凉。”
她的声音又软又柔,像是带了点刻意讨好的魅态,慕容澈的眸中有笑意一闪而过,他微微颔首,道:“去吧,莫要吵醒了母后。”
“是。”
安淼加重了脚步,走到床前,轻手轻脚的撩开了帘子,估摸是听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太后双眼紧闭,双手交叠在身上,要不是颤动的眼球,还真是个睡着了的模样。搜搜
她的脸色确实有一些苍白,唇确实红润的很,丝毫不像是因为患上了什么大病的原因,安淼用帕子给太后擦了脸手,趁机搭了一会儿脉搏,平稳有力,估摸比她还要健康一点。
心里有了数,安淼听了一会儿呼吸,这才转身离开,走回慕容澈的身边,她红唇微张,无声的说道:“身体倍棒,都是装的,一摸脉象就能看的出来。”
慕容澈心里有了数,微微颔首,还别说,这可能真的是一个机会,把宫里的一些旗子给抓出去好好的看一看,谁也没想到安淼会在这里,她说的话可谓是大夫的圣经,既然一摸脉就能看出来,那如果有御医遮掩,可是欺君之罪。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东西,安淼又一次的退回到了慕容澈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余光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她总觉得这皇宫是越发的危险了,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来防患于未然。
太医们很快赶了归来,一股脑的围在了窗前,隔着帘子进行诊治,安淼看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险些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