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她只是看子车夫子的面相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但是具体的状况还是要把脉才行,这种生下来就带的毛病,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的,处理起来要比暗香都麻烦。
一个是后天的亏损,一个是先天不足,要论安淼来说,还是后一个更加难处理,长时间的调养,需要病人老老实实的配合才行,而这种乖病人,十个里面难见到一个。
安淼打量了他一番,用力一压额角,将声音调回到正常的频率上,轻声道:“我是个大夫,子车夫子若是愿意的话,等这件事过后,我可以给你诊治一番,应该可以缓和不少。”
子车夫子一愣,脚步顿了顿,强忍了没回头看她,安淼是个大夫,他还以为是什么商贾之家的宝贝女儿,一般的官宦门庭是不会让自家千金出来抛头露脸的,但安淼一瞧就不是寻常人,陆英更是聪明过人,他也只能认为他们是富家的小姐少爷。
怎都没想到,安淼竟然是个大夫。
即是以子车夫子来看,这姑娘也漂亮的厉害,这般的相貌气度,出生自是不凡,怎可能还抛头露脸的出来当个大夫。
他虽是好奇,却保持了规矩什么都没有问,安淼也没继续说,她一直在打量着周围,听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动静,时间拖的越长,她心里的慌乱便越发的加重了,万一若是陆英出了什么事,她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子车一路向前,手里灯笼的光忽明忽暗,他能感受到安淼不停变幻的脚步声,时不时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察觉和他距离太近,又连忙的退开。
她是真的在担心陆英,整颗心都要提起来,子车夫子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他们一路无话,距离竹林越来越近,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黑影。
他的脚步一顿,安淼没大注意,直接就撞了上来,鼻尖和他的脊背接触,安淼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了几步远,她揉着泛红的鼻尖,这夫子瞧着弱柳扶风的,后背倒是还蛮硬的。
“夫子,是怎么了吗?忽然还停....”
安淼再次走上前,边问话边向前看去,她也看到那道影子,只是和子车夫子表现的不同,只是短暂的怔忪,安淼就忽然冲了下去。
其他人认不出来,不代表她也一样,那分明就是陆英才对。
“陆英!”
安淼跑到那黑影跟前,低头一看,愣住了,她的小孩子一身的泥土,小脸上也脏兮兮的,发带不知去向,头发乱七八糟的堆在头上,一双手牢牢的握成拳头,有银光在其中偶尔流转。
这副模样,这么看都谈不上好,安淼回过神来,先是检查了一番他有没有受伤,好在除了手腕上的几处破皮外,并没有什么伤处。
但陆英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看着安淼的眼中偶尔闪过一丝被隐藏的极好的痛楚,他什么都没说,安淼也没问,她脱下外袍还给了子车夫子,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开披在陆英的身上。我爱
月光下,她只着一身纯白中衣,竟比一身华服的美人还要美上几分,子车夫子有些愣住了,手上的外袍有淡淡的药香气传来,还不等他出言,安淼对着他点点头,沉声道:
“今个的事情安淼在此谢过夫子了,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还望夫子不要对外人讲起,安淼定有重谢!”
她微微鞠身,也不管子车夫子到底是个什么反应,扶着陆英离开了书院,他们一路无话,谁也没有主动的开口,回到药店,幸在红夫人已经回来了,正守在门口,一瞧见他们的狼狈相,微微一愣,但也什么都没问,转身去准备洗澡水了。
安淼给陆英扶到了大堂,去他的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出来,看了一边的安如阳和玲珑一眼,道:“安如阳,跟他一起去,看看身上还有什么什么伤,要是只有手上的,就给药帮忙涂上。”
在柜台里摸出一瓶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