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推开门,看到了坐在床沿边半身扎满了银针的子车临,和一边捣药的安淼,他一愣,连忙道:
“姐姐,子车夫子,要是现在不方便的话,我就等下再来吧。”
“没事,反正现在也够无聊的。”安淼打了个哈欠,给他推了个椅子过去,道:“你忙你的,我把手里的东西弄完就离开。”
陆英局促的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拿出暗香给的文章来,道:“夫子,我想让你帮忙看个东西,这篇文章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的作品,对于科举来说,又是如何?”
“念吧。”
子车临动弹不得,但听得认真,只是眉头越皱越紧,到后来,等到最后一句落下了帷幕,他摇摇头,道:
“固壁自封,想法和观念都不是自己的东西,与其说着是一篇文章,倒不如更像是从各种大家笔下东拼西凑抄来的东西,科举考试是个很严肃的事情,考官都是学识渊博的老先生,若是这种程度,过不去。”
鲜少能听到子车临说这么多的话,连安淼都有些惊讶,凑过来看了一眼,喃喃道:“这东西,就差到了这种程度?”
子车临微微颔首,道:“进不去书院。”
这已经足够的委婉,就好像有人拿了个药方跑到安淼这里炫耀,说是他耗费了无数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东西,可以治病救人,有着比天还大的疗效,但安淼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从无数医书上抄下来的,并且什么用都没有。
光是一想,就足够的让人生气了,安淼看了陆英一眼,心里也知道这篇文章是谁的东西,没想到竟是这个水平,差的太多了些。
陆英皱了皱眉,紧接着还有些释然,他之前还真担心王子察是有真才实学的,要是考上了功名,真有些麻烦,但现在知道了他写的东西其实是狗屁不通,一切就容易多了。
他长出了口气,跟子车临道了声谢,又帮着安淼把银针拔掉,将捣好的药材敷到掌心几个穴位,这才离开。
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暗香的人,陆英小心的收好了衣服玉佩,换上了平常的装束,这才一身的轻松,那太贵重的东西,就算是已经给了他,心里也还是觉得不踏实,据说在皇宫里面,损毁了御赐的宝贝,是要砍头的。
大堂里只有了陆英和安如阳,红夫人带着玲珑去送货了,他趴在桌上写着子车夫子留下的作业,注意到了安如阳不时瞥过来的目光也全当没在意。
都已经回来了,这份敌意纵然继续蔓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懒得去和安如阳计较什么,好像连提一嘴都觉得掉份似的。
但他这份冷淡的态度,却更让安如阳心里的恶在不断发酵,他背对了陆英,眼里有火光闪烁,之前被压抑住的念头,终于开始了再一次的爆发。12
不管是玉佩还是锦衣玉食,那些都不该是陆英有的东西,他不过是个后来的而已,这些东西,不该是他该享受到的。
安如阳的手逐渐加重力道,他转身去了厨房,盯着一盘点心发了一会儿呆,藏在袖子下的手颤抖的厉害,有个声音不停的在脑中回想,杀了他吧,杀了他的话,陆英现在拥有的一切就都是他了,之前的日子会再一次的来临,一切重回正轨。
“喂,你在这做什么呢?”
正当这个声音即将占领全部的意识时,一道另外的声响传来,安如阳一愣,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向外看去。
是红夫人,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安如阳一个人站在这,便有了些许警惕的心,她上下打量了安如阳一圈,皱眉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如果是不好的事,我劝你还是消停点吧,你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在被我发现有什么猫腻,就去牢里待着吧!”
红夫人一点也不客气,话语中满是威胁的意思,这人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少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