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坐在亭子里摆弄着精致的茶具。
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哀伤,皇帝一死,府中的眼线被她尽数除去,她再不必连在自家府中都如履薄冰。
院里的死滕已经没了。
珍珠盯着盛放的红梅,忽琪话里有话:“那死滕看了这许多年,看腻了也看烦了。我的府邸,总该由我自己做主,我叫人将死藤连根拔起,一把火烧了。改成了种梅,好看么?”
珍珠心想她这是开始着手销毁证据了吧。
忽琪取了茶匙拨了些茶叶进壶里,她抬眸特意往他们身后瞧了瞧:“还真就你们两个?不多带些人,不怕么?”
魏子规慢条斯理道:“为何怕,代国公主不是还满大街通缉犯人,想平安救回我和升平公主么。我的人已经在公主府打扰了几日,就不需再麻烦代国公主了。”
忽琪托着腮,发饰换成了低调的银饰,即便她如何憎恨先皇,做做样子还是得要的,她看着珍珠笑道:“真的不怕?”
珍珠言简意赅:“把阿九放了。”
魏子规还挺意外,她平日讲重点前都会先铺垫一堆废话,这是一改往日风格了。
忽琪问:“你师父在哪?”
珍珠抱着手道:“我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把阿九放了。”
忽琪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像在问珍珠,又像在自言自语:“他就如此厌烦我么,一味的逃。”
珍珠道:“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若能找到他,不妨自己问问,把阿九放了。”
她每一句都以放人做结尾,重复重复再重复。
忽琪瞧她一脸的不耐烦:“前几日你还姐姐长姐姐短,这样的态度,若是换做别人,是要见不到明日太阳的。”
她侧着头瞧珍珠,银色的步摇贴着她白皙的皮肤,真是好看得像书里描述的能勾魂夺魄的狐狸精。
只是珍珠早看清了这副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心肠,倒也不会叫美色迷惑了。
忽琪将茶壶架到炉上,“你这生气的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卫郎,叫人没法子真的跟你发火。”
珍珠发怵,她哪里像老头子,这是爱到极致,看星星看月亮连粪坑的石头都是心上人的脸么。
珍珠道:“起先以为能做朋友,当然一口一个姐姐,如今知道你我并非同道人,喊你一声代国公主已是客气了。”
她都没叫姨呢。
忽琪道:“那日也是在这亭子,你告诉我女子也能有一番事业,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你我是可以成为一路人的。”
忽琪打起了温情牌:“我知卫郎视你如己出,我膝下无儿女,只要你们愿意帮我,我必定也真心相待,绝不亏待了你们。”
魏子规道:“公主是想问挟持我们的刺客在哪,高燕的大皇子在哪,卫前辈在哪是么?”
忽琪道:“只要你们告诉我,我即刻放人。”
魏子规笑了笑,笑容带着嘲讽,摆明不合作。
忽琪笑意退去:“隐瞒对你们并没有好处。你们敢来是料定我不会明着对你们下手。可这是燕阳,摄政王对你们厌恶至极,跟随你们来高燕的侍卫走了大半,自保都成问题。确定还要再树敌?”
珍珠气道:“你都把我们逼成这样了,还要反过来问我们要不要树敌。你知道摔下万丈悬崖什么感觉么!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我真想让你也体会一次。”
忽琪道:“不管你猜到了什么,朝中都不会有人相信。你是卫郎的徒弟,我无心害你,寺里的事是个意外。”
珍珠腹诽她没摔死对她才是意外吧。
魏子规道:“刚入燕阳时我便说过,我们无意插手高燕朝政。”
忽琪道:“可是事与愿违,你们已经身在局中了,如今是进是退,你们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