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那县令至此便满意了,也不再为难两个人,立刻让人将司马覃放了出来。之后的两个时辰,四人先往县丞府中赔礼道歉,给足了银两后再回到县衙,又给县令放下一锭银子,此事才算是终于了了。
回家的路上,司马覃一直垂着头,从狱中出来这几个时辰,刘曜和羊附并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看着这大把的银子送了出去,心里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事,内疚之余也有些担心,他们是逃出来的,本来一直低调隐居在此,这几十两银子送了出去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羊附回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司马覃,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孩儿也有心思了,你放心,你不算做了什么坏事,只是让你娘亲担心了几分,数落一顿也就过去了。”
“我不担心。”司马覃嘟囔道。
刘曜笑着拍拍司马覃的肩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回家沐浴后换身新衣服,又是一条好汉。”
司马覃抬起头看了刘曜一眼,嗫喏地问道:“义父,你今日为我花了这许多的钱,以后我们可会没钱了?”
刘曜和羊附闻言,相视后笑了起来。“这还轮不到你操心,我们几个老爷们还养不起个你吗?”
司马覃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心情不似刚才那般阴郁了。
回了家,羊献容正焦急地等在院中,看见几人回来,忙迎了上去,看见灰头土脸的司马覃,心下着急,话说出口也带了几分严厉:“你去哪儿了?不知家里人会担心吗?”
“娘亲。”司马覃慌忙给羊献容跪下,请罪道:“是孩儿不懂事,让娘亲焦急,请娘亲责罚。”
司马覃的乖巧懂事倒让羊献容没了脾气,只是瞪着他,攒了一晚上的责问顷刻间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刘曜见状,连忙拉起司马覃让他先去沐浴更衣,又请孙氏和苏尘备些饭菜,这才揽过羊献容告诉他今日他们找司马覃的过程。
“那他这些日子心情为何不好,你可问了?”羊献容仍是有些不安,她没有应对这般大孩子的经验,所以孩子稍有不妥,她便心急如焚,再加上她有孕在身,整日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
刘曜摇摇头,司马覃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心思,愿意告诉他们的他自然会说,不愿告诉他们的,恐怕他们再问,得到的也不会是真实的答案。
司马覃从卧房出来后又变回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脸上的两块青紫还是让羊献容有些忧心,她有心问司马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记着刘曜的话,生生将自己的担心忍了下来。
司马覃饿坏了,闷着头吃了两碗饭,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他一回头,就看见羊献容正望着他,眼神中充满着担心,琢磨了一番,他才端端正正地坐到羊献容和刘曜的面前,说道:“我昨日出去,是想打听投军之事。”
“投军?”这二字让羊献容和刘曜都吃了一惊,他们互相看了看,又看向司马覃,显然不太理解他这个念头从何而来。
司马覃说到底是司马家的孩子,自幼念圣贤书,师傅教的也是如何只过平天下,平的是谁家的天下?当然是司马家的。这种自幼植根在他心中的责任感让他今日尽管只是一介平民仍希望晋朝能千秋万载,也因此,那日他和肖虎出去,听到人家诋毁皇室,才会冲动打架。司马覃年纪虽然不大,可他知道晋朝现在的内忧外患,他有心平天下,却无力挽救如今的颓势,接连几日的思考,他觉得从军方能报国,既能歼灭叛乱的军队,也能平定司马家的内乱,然而当他真正去打问从军之事时,他才发现,现在根本是无军可从。
藩王的属军隶属于藩王,各地驻军也都有自己效忠的对象。司马衷无能无权,面儿上是一国之君,可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现在他身边的人又没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