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绊脚石。这三个月,她虽然被关在显阳殿内,可外面的情况多多少少都会传进来,赵王被关押,司马衷又住进了太极殿,她是应该高兴的,但同时,她也开始了担心,赵王死得太快了,没有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只能祈祷新掌权的齐王能容下她们母子,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一切都不容乐观。
外面传来通传之声,陛下驾到。羊献容还来不及拜下去,就看见司马衷拖着依旧肥胖的身躯,一路小跑着从外面进来,他行动不太方便,不过是跑了短短一段路,脸上的汗水便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皇后。”司马衷一把拉住就要行礼的羊献容,喘着粗气,痴笑着望着她,说道“朕可见到你了。”
“陛下受奸人所骗,总算是脱离苦海,平安归来。”羊献容笑着去处一方帕子,轻轻擦去司马衷脸上的汗水。
这三个来月,司马衷被关在一处阴冷的宫殿中,虽未曾挨饿受冻,可那日日所忍受的孤寂清苦他却受够了,因此,他见到羊献容格外欣喜,笑着将目光投向羊献容的肚子,那里还看不出什么孕像,他却伸出手去摸了又摸。
“他们告诉我,你怀了孩子。”司马衷一刻不停地笑着“跟朕生个儿子,朕要让他当太子。”
羊献容眼神微微闪烁,面上的笑容一丝不见减少,她牵着司马衷往屋内走去,又扶着他坐下,给他斟了茶,才问道“陛下可见齐王了?”
司马衷点点头“他待我比那个赵王有礼多了。”
羊献容一手轻抚着肚子,轻轻瞟了一眼司马衷,带着一丝怯意,问司马衷道“齐王可有说怎么处置我们娘俩?”
“处置谁?”司马衷一时
没明白过来,见羊献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肚子,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她自己和孩子,立时急了“你是朕的皇后,肚子里是朕的太子,处置你们做甚?”
“三王视赵王为乱臣贼子,百官也痛恨赵王和孙秀,臣妾是他们引荐入宫的,如今赵王倒了,可不是要拿臣妾开刀吗?”羊献容说着淌下几滴泪来“臣妾死不足惜,可请陛下怜惜,臣妾肚中的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好歹留他一条活路。”
羊献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可让司马衷倍感心疼,他急得站起身直跺脚“不能够不能够,我去求齐王,他总该听我的。”说罢,他就让人立刻传齐王进宫,又哄着羊献容道“你且安心,朕还是皇上呢。”
坏消息果然一个接一个传进了显阳殿,有人上奏司马衷,说司马伦倒行逆施,理应处死,司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同时,清算赵王人马的行动也立即展开,除去已经被杀的那些亲信幕僚,赵王做皇帝时所有的封赏一应收回,同时,那些跟赵王或孙秀有些交情的,均被处死,其中就包括羊献容的外公孙。孙以孙秀同党的罪名被诛,三族被夷,除了出嫁的女儿,所有子侄被杀了个干净。
羊府也传进了消息,羊玄之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得到孙的死讯后,更是害怕自己也步了他的后尘,因此,他几乎不顾读书人的脸面,每日在屋内不是骂人就是砸东西,整个人几乎都疯魔了。而母亲也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死讯,她掉了几滴泪,却只说了“咎由自取”四个字。
羊献容虽恨父亲,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便托人带去口信,说自己一切安好,皇上以许下诺言,保我羊家平安,请父母安心。
这时候,羊献容觉得司马衷所期盼得对,若她肚里的是个男孩儿,他便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子,先皇太子司马的三个孩儿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孤苦无依,早早被打发到了封地,几乎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
然而,没几天,朝中又传来消息,司马以当朝天子无子的理由,择了司马一族几乎没有任何势力的清河康王司马遐年仅八岁的儿子司马覃为储君,以自己为太子太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马想长久地控制朝政,怕别人学他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