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谢先生指点。”
冯杭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要起身告辞,河间王拗不过,要派人护送他,可冯杭仍旧摇头拒绝了,他今晚也并不回宫,准备趁着机会往羊府一趟。
出了河间王府,冯杭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羊府,马上就是宵禁的时间了,羊府也已经闭了门,门房的下人听见叩门声,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见是原来给家里小姐教过课又被撵走的冯先生,一时没有主意,只好去求问羊附,羊附听说是冯先生到了,立刻整理衣冠,亲自前来迎接。
“冯先生。”羊附见了冯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让着冯杭进了家门。
“看起来,如今是大少爷掌了家。”冯杭笑着说。
“先生玩笑了,”冯杭也笑着道“不过天色已晚,我父亲怕是已经睡了。”他迎着冯杭到了自己的院中,让人上了茶,才问道“先生这么晚过来,可是我妹妹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娘娘的确有话要说。”冯杭跪坐了下来,饮了口茶,道“却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娘娘担心兄长而已。”
“担心我?”羊附有些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羊附与羊家从来都是格格不入的,既没有羊玄之振兴门楣的想法,也没有羊挺飞黄腾达的壮志,甚至也不向往羊献容追求的自由自在,他只想守着妻儿,过普通平凡的日子而已。然而,如今羊献容要为念儿谋求一个将来,她自己被迫卷入了朝廷的争斗中不说,还不得不将自己这心无所求的哥哥也卷入了进来,她心里颇不好受。
冯杭道“娘娘在宫外无人可用,无人可信任,除了大少爷您,她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又觉得愧对哥嫂,所以遣我过来跟大少爷道个不是,毕竟,她是被时局所迫,您是被她所迫,甚至她都没有问过您一句愿不愿意。”
“娘娘言重了。”羊附笑着摇摇头“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我总觉得,妹妹入宫,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本事,既然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如今帮她摆脱一些困境,也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
“大少爷真乃大丈夫也。”冯杭由衷地说道。
“还请先生转告妹妹,请她放宽心,该做什么放胆去做便是。”羊附说道“家中一切,我自能照料,不用担心。另外,需要我办的我联络的,不必有所顾虑,我会全力以赴。”
冯杭从身边的包袱中拿出一块墨,递给羊附,道“娘娘说阿齐也到了正式开蒙的年纪,她做姑姑的不能毫无表示,这乃是上等的石墨,她找遍了宫中的库存才找到这么一块,要送给阿齐做开蒙的礼物。”
羊附接过礼物,见那墨果然颜色黑亮,的确是上等的货色。他赶紧道“那我代阿齐谢娘娘的礼物。”
冯杭微微点头,谢绝了羊附为他专门准备的房间,回到之前他在这教书住的那间屋子,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和衣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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