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接到行意坊的信后,立刻请长沙王和司马宣华到了显阳殿,她将羊挺的推断告知二位,先问长沙王道“王爷以为如何?”
长沙王思忖良久,才道“我实在不敢决断。”
“反正过两天就是新年了,”司马宣华说道“长沙王攻与不攻,我们不就知道了?”
羊献容便道“话虽如此,可是初一不攻,他们初二会不会攻?初二不攻,十五会不会攻呢?”
羊献容不确定的是他们到底是打算攻皇宫还是暗杀司马,又或者同时进行?宫里兵马本就不够,如果再分出一部分去保护长沙王府势必会削弱对皇宫的保护,一旦宫里守卫弱了,那那两位诡计多端的王爷会不会再次放弃长沙王府转攻皇宫呢?
“我来引出他们。”长沙王说道“咱们如此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反正他们的目标是我,不如由我出面,直接挫败他们的计划。”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自打知道河间王有犯上的意图后,羊献容几人一直在猜测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可如今各种信息纷至沓来,他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再如原来那样被动等于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不如主动出击,将敌人引入他们的圈套中来,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倒真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长沙王走后,羊献容立刻到太极殿见司马衷,司马衷是个糊涂的人,他倒是一点不知道宫里将要发生怎样的大事,仍旧吃着美酒佳肴,笑眯眯地欣赏着歌舞。看到羊献容来了,他立刻兴奋地招手示意她上前来,说道“皇后,这是西域新来的舞伎,可是不大一样,快来一起看,以前叫你来你总不来,错过了多少好事呢。”
羊献容便乖觉地坐在司马衷的身边,陪着他看完了整套歌舞,又饮了几杯酒,趁着他高兴,她便道“今日收到家书,母亲甚为思念念儿,身体竟然有些不适了。”
司马衷一听,忙说道“那可如何是好?要
传太医去家里看看吗?”
“太医去过了,说母亲乃是心病,这心病还是要心药医。”羊献容说道“自念儿出生,母亲便亲自照管,直到百天才不舍离开,至今已经一年了,她再未见过念儿,因此才想得挠心挠肺。”
“既如此,将岳母接近宫中住一段日子便是。”司马衷宽慰着羊献容“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家中如今丧期未过,将母亲接入宫中乃是大忌。”羊献容带着些许小心翼翼问道“我想将念儿送去几日,陪他们过个年,年后再接回来,不知陛下可会同意?”
司马衷皱着眉望向羊献容“既不能将你母亲接入宫中,又怎可将女儿送出去?送出去就不怕忌讳了吗?”
羊献容又道“不让她靠近那边便是,我问过的,念儿若回去不光是看我母亲,也是对陛下有利的。”
司马衷果然来了兴趣,忙问道“怎么讲?”
羊献容不过是随口一说,此时只好编起胡话来“臣妾昨晚闲来无事便看了看星星,却发现紫微星有些暗淡,臣妾虽对星象之事只是浅薄地略知一二,可也知这紫微星暗淡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钦天监并没有报告这等异常星象,所以臣妾一早派人去问了,钦天监说并无什么妨碍,只是陛下可能会于年节之时微微抱恙,到时宫中人多,可能会冲撞到陛下,但是并不严重,若是我不放心,择一个与陛下最亲近的人,替陛下到宫外避几日便可。”
“真的?”听到对自己有利,司马衷立刻认真起来“那,非得念儿去吗?”
羊献容便道“您如今的骨肉,只剩下宣华和念儿,宣华宫外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念儿,还能有谁?”
“去去去,”司马衷立刻同意了“不急着回来,等到钦天监说能回了再回,一定把这病灾给朕避过去,朕可不喜欢生病。”
羊献容点点头,款款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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