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都头费大娘定睛一看,原来是闻公子,他轻轻一提,就把郝香香从费大娘怀里提溜起来,带走了。
两个身影,一高一低,一个高大俊逸,一个匀称苗条,在深蓝的夜空中,快速远去了。
郝香香虽然脸长得不好看,可是身材却是一点也不差的,甚至是好极了,大概是长年练功日日劳动的成果吧。
“你们放心吧,我们回啦!”闻公子的声音,稳稳地传入费都头费大娘耳中。
费都头费大娘都很诧异,半天回不过神来,闻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还是说,他一直就跟着香香,在暗中保护着?
哎呀,以闻公子的功力,咱们说的那些话,大概都被闻公子听去了吧?夫妻俩心里很虚,刚进屋,忍不住扑哧、哈哈笑起来。
“你还说好汉娶赖妻,闻公子听了得多么堵心啊!”
“哈哈,关灯,睡觉,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
夜深了,桂花香气阵阵。借着月光,闻公子走到珍宝格前,从最下面一层取出一个锦盒,正是装着被郝香香摔碎了的花瓶。闻公子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把碎片一一取出,慢慢拼起来。一个人在月光下欣赏着,把玩着。
远山如黛,寒江雪,一叶扁舟,箬笠斗篷,独钓……
闻公子把郝香香送回她的院子,又叮嘱了几句,就返身回屋了。费都头费大娘说的话,让他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他还没有做好娶妻纳妾的准备。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件事,就是扶持郝香香上位,保住郝氏家族的地位,也就保住了寒山派的地位。
今天收到的密信,里面的消息,更让他心焦了。哪有心情儿女情长呢?前路漫漫。
夜深人静之时,最是孤独,因为,你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白天,在人前,你可以非常强大,可是夜晚呢?面对自己的时候,你还非要那般逞能好强吗?
闻公子也不点灯,就在窗前静静看着这独钓寒江雪,想着,过几年,待大局一定,冬天来临之际,雪后,一定要去寒江独钓一回。
……
“出来吧,干什么鬼鬼祟祟的?”闻公子低声说道。
月光里,花影扶疏,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与他对视着,呆呆而立,也不说话。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要背的书,你背好啦?”闻公子责问。
“背好了。”郝香香回答。
“哦?那你现在就背!”
……
“好了,停吧,背的不错,今天就这样,回去吧。”
……
“为什么还不动?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哇——”郝香香再也忍不住了,“你不可以娶那个银杏,嘤嘤嘤——”
“你来,就为这个?”
闻公子不想解释自己的心情,郝香香还是个心智幼稚的孩子,哪能懂呢?
还是赶紧换个话题吧。
闻公子说“你打碎的花瓶,我拼好了,你来看看吧。”
郝香香很好奇,一个碎了的花瓶,也值得看?
“闻兄,你不会是一个人独钓,我要和你一起,不仅要一起,还有大碗喝酒,好好乐一乐,否则,大雪天的,还不冷死啦?我可不那么傻!”
“那时候,你是郝氏家族的家主,早已成亲,儿女绕膝,每天忙得,哪里想得起来我呢?更别提钓鱼了,你没空!”
郝香香不喜欢闻公子的这句话,鼻子有些发酸。
……
夜深沉,闻公子再次送郝香香回去,走在长廊上,一个侍女慌慌长长跑来,跑得太快,没想到会碰上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闻公子问,那个侍女有点面熟,好像是负责伺候花草的侍女。
一看见闻公子,侍女像看见了救星,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