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龙少阳早早起来,在院里练了一阵拳脚,又洗了个澡。刚用完早饭,只见程伯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套整齐衣衫,放在床前。
龙少阳便问道“程伯,这是怎地意思?”
程伯笑道“龙公子,昨日少夫人听说公子要去见贵客,特地命仆人将上次公子进宫赴宴那件衣服重新熨烫了一番。常言道人是衣,马是鞍,何况今日公子要见的是贵客,仪表仪容万万马虎不得……”说着便张罗着给龙少阳更衣。
龙少阳忙道“真是有劳夫人了。劳烦程伯代我向夫人言谢。”当下换了,衣衫整齐,更显他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看得程伯皱纹绽放,连连称赞。
出得萧府,龙少阳一人沿着街道,朝着天街方向逶迤而行。对于那归云阁,他自是知晓,上元节斗谜便是在这里。当下也不问路,顺着当晚与萧狄一起来的路,反向而行。
这次他舍了骑马,换作步行,一来觉得时辰充裕,二来想着顺道感受洛城繁华风貌,三来不想再生事端。那日牵马独行,哪知宝马招人耳目,惹得丘有为这般纨绔子弟眼馋心嫉,谁知竟无端生出一些是非来。其时旭日初升,明媚晴朗,龙少阳穿街过巷,优哉游哉,缓步而行。
约莫半个时辰,只见远处一座高大的酒楼当街而立,正是归云阁。
走了两步,龙少阳顿生异样之感,寻思“这座百年老店,向来高朋满座,吆喝声杯盘声行令声响成一片,远远便可听到,今日为何如此安静。”心里想着,脚下不停,待到近前,只见店门大开,里面却是桌椅整齐,不见食客一人。
正自犹豫,早有一名伙计迎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躬身施礼,笑道“敢问公子贵姓,可是龙公子吗?”
见龙少阳点了点头,那伙计面露喜色,道“原来真是龙公子,楼上贵客已经在雅间候着您啦,请吧!”当下在前引路。
龙少阳跟在那伙计身后,边走边环顾四周。那伙计见状,忙笑道“公子莫要奇怪,小店今儿被楼上这位贵客包场了,店里只留着掌勺师傅和几个跑堂伙计,较之平日不免安静了些……”龙少阳笑着点点头,也不答话,跟着拾级而上,直上二楼。
来到一间雅间前,只见房门开着,那伙计手一让,小声道“祝公子,您的客人到了。龙公子,请!”待来人进得屋去,那伙计随手一带,关了房门,退了出去。
龙少阳缓步而入,见这是一间极大的雅间,面南临街,陈设典雅,古色古香,中间以屏风相隔,分成三个小间。中间临窗设有一桌,一人背窗而坐,梳了发髻,身穿宝蓝绸衫,透着一股雍容高贵之气,正右手持杯,品茗浅饮。
听到声响,那人略一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正是穿了男装的祝溪冰。只听她笑道“我有一杯酒,可以慰风尘。龙公子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咱们今日小酌三杯如何?”
龙少阳一笑,当下顺水推舟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姑娘美意!”走上前来,与祝溪冰相对而坐。
祝溪冰忽然举起玉手,两掌轻击,“啪啪”发出两声脆响。不消片刻,吱呀一声,房门开处,进来几个伙计,人人手捧托盘,盘中俱是美味佳肴。不一时,桌上便摆满了各种精致菜肴,鸡鸭鱼肉,不一而足,俱是精致色美,中间放着归云阁的招牌菜——铁狮子头,边上则是两壶玉壶春酒。
伙计们摆好酒菜,便即离去,瞬时走得干干净净,雅间里便只剩下两个人。
龙少阳满腹狐疑,不知她又在打什么算盘,瞧着一桌山珍海味,香气扑鼻,却并无食欲。当下问道“不知姑娘约我至此,所为何事?”
祝溪冰听后无言,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将一杯推至龙少阳面前,笑道“请你喝酒算不算一件正事?”说着举起身前这杯酒,道了声“请”,扬首一饮而尽。
龙少阳听她这番话像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