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脑。”说到这里,爽朗一笑,神情潇洒自然。
龙少阳不禁好笑,心道“如此情形,确乎如此,既然都是陌生人,谁还会去留意身边的一个陌生人?这祝姑娘果然机灵的很。”
祝溪冰笑着续道“跟着使臣们进了乾阳殿,我便找了个后排不显眼的位子坐了下来,若无其事般低头吃茶。自忖着既已入殿落座,当不会再有人前来盘问身份了。果见殿中宫女往来穿梭,添茶倒水,摆放水果点心,并无一人前来相询,心中一块石头渐渐落了下来。”
龙少阳拊掌笑道“真是妙哉!倘若换作他人,多半会因自知心虚,形色仓惶,举止扭捏,反倒引了别人留意。像你这般大模大样,正襟危坐,好似若无其事一般,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不错。”祝溪冰笑着道,“过不多时,文武百官,列国使节陆续落座,一时间大殿之上人头攒动,声音噪杂,这样一来我就更安全啦。谁知这寿宴并没有什么好玩,赐酒赐宴,按部就班,我越坐越觉无聊,便想着觑个空隙,早行离去。便在这时,我爹提议御前考较武艺,一听我就来了兴致,觉得有好戏看了。至于后来……后来承蒙相让,我与公子平分秋色,在陛下面前讨得彩头。”
这些当日事情经过龙少阳自然知晓,只是这与他和姿姿郡主早已相识之间有何关联,如何推定,他暗中思忖,翻来覆去,不得要领,因笑道“祝姑娘,你越说在下越是糊涂了,这些何以佐证姑娘方才的判断,还请不吝赐教。”
祝溪冰脸色微变,嗔道“怎么?嫌我说的多啦?不愿听我多说几句?”
龙少阳几乎要脱口而出“不,能和姑娘在一起聊天,欢喜的很,可谓任他两轮日月,来往穿梭。”但这念头一瞬即逝,即刻把住心神道“祝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
“这还差不多。”祝溪冰笑着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接着道,“寿宴那日我坐在西席末排,距离中庭远一些,可殿中一切却也瞧得清清楚楚。姿姿郡主坐在东席首排,正与我相对而坐,之前早就听闻郡主美名,这次得见我便不时多看上她几眼,谁知竟瞧出一些名堂来——”
“名堂,什么名堂?”龙少阳禁不住问道。
祝溪冰悠悠道“比武开始之后,殿上之人都在聚精会神,观武品评,郡主却好似置身事外,漠不关心。面纱之上的一双眼睛虽然出于礼节,瞧向殿中,却也是有形无神。连续几场下来,都是如此。待到后来,安大哥向龙公子提出邀约时,郡主闻声却一下子变得异常关切起来……”
龙少阳腾地脸红了,自失一笑道“有吗?何以见得?”
祝溪冰转过身来,道“安大哥叫出公子名字的那一瞬,郡主眼睛突然一亮,目光即刻扫了过来,或是她意识到自己失仪不妥,跟着低下头来,端起茶杯,在唇间做了个模样——岂不知,这正所谓欲盖弥彰!这一五一十都瞧在我眼里……郡主对公子的关切之心显而易见。试问以郡主身份之尊,心性之高,她怎会去关心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
说着一双妙目凝视着龙少阳,眉眼之间,似笑非笑,缓缓又道,“龙公子,本姑娘对此很是不解,可否赐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