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骆如月擦了擦眼角的泪,嗫嚅道“想王姨娘了。”
骆卿心情也陡然沉重了起来,也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安慰骆如月,只是紧了紧捏着她的手。
骆如月的性子太软了,骆卿进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如今看来她也只能让青杏和红梅在府中替她看着,让她们俩为骆如月出出主意了。
今儿骆如兰成亲,骆府自然是要摆席的,舒以歌也来了,骆卿忙去寻了她来,却见她又消瘦了。
“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舒以歌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没说话。
骆卿伸手替舒以歌捋了捋鬓角的秀发,道“还想瞒着我,你看你眼眶子底下,黑了一团,几日没睡过好觉了刘大哥不在京中,那你便派人来唤我,我给你调理调理。”
舒以歌还是不肯说,骆卿见她用好饭了便悄悄地将人给拉到了自己住的祥瑞园。
“现下没人了,若你愿意便同我好生说说,若是不愿也就罢了,我也不逼你了。”
舒以歌瞧了骆卿一眼,低声道“我要进宫选秀。”
骆卿前几日帮着骆如兰准备出嫁的事儿,后来又烦着自己要入宫的事儿,竟是不知舒以歌也要入宫。
“我是官宦女眷,家中又只有我一个适龄女子,我是不得不入宫,你又是为何舒夫子并未入朝为官,怎会”
舒以歌抬眼瞧着骆卿,眼中已含泪。
“是皇上下的圣旨。”
骆卿愕然,转而又想明白了。
舒夫子虽不在朝堂,但他教过的许多学生都是在朝为官的,而以歌是舒夫子的独女,掌上明珠啊,她进宫了,舒夫子自是不会坐视不理的,皇上也更好拿捏朝中诸多大臣。
“那让舒夫子去求求皇上,就说他跟刘夫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不忍不忍你进宫,常年不落家。”
“求求了,皇上不肯,说是我爹和我娘想我了就进宫进宫来瞧我便是,让我爹和娘常去宫中走动”
舒以歌耐不住了,抱住骆卿大哭出声。
“我该怎么办啊,如卿,我不想进宫的,早早地早早地我就合该定亲的不欢喜也罢,总也比进宫好那就是个狼窝啊”
骆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不不若让舒夫子再去寻皇上,就说曾给你指腹为婚,以为原以为那家人早年突逢意外不在了,没成想那人又拿了信物寻上门来了对,就这样”
舒以歌在骆卿怀里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就一个劲儿地哭。
良久,她终于止住了哭声,从骆卿怀里退了出来,用手帕子给自己擦着满脸的泪水。
骆卿不知该如何安慰舒以歌,只得紧紧地拉着她的一只手。
“如卿,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是舒家的女儿啊,我总得为舒家想想,为我年迈的父母想想,就进宫吧,说什么指腹为婚,得罪了皇上,舒家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骆卿何尝不知,只是不忍。
她想,当真是世事无常,她原以为以歌会觅得一如意郎君,与他举案齐眉,可命运弄人,兜兜转转她成了被落下的那一个。
舒以歌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笑道“没事的,你不也要进宫嘛,我们进宫后也好有个照应。”
骆卿苦笑了番,强打起精神道“你说得对,进宫后我们互相照应,若是不被皇上选上最好,到时候就可回家自行婚配了。”
两人说了好半晌的话,舒夫子和刘夫子还在宴客厅等着呢,她也不好一直绊着舒以歌,就带着她又往宴客厅去了,偏半道上竟是遇上了全平。
那全平似是一直等在路上的,见得骆卿来了,忙迎了上来,可顾全着舒以歌在旁边也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