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使不得啊。这产房乃是不洁之地,殿下您乃千金之躯,岂可入这污秽之所。”
魏津一脚将张德松踢开,淡淡道:“让开!孤乃储君,百无禁忌。”
尹卷柏跟在太子身后走进偏殿。
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尹卷柏还好,他身为医者,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魏津却面色铁青,俊秀、温雅的眉目透出几分不耐之色。
李嬷嬷作为贴身服侍秦雪书的宫人,偷觑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神情,心中一惊。
秦姑娘小产,以太子殿下这段日子对秦姑娘的重视,分明应该紧张、难过才是,可是太子殿下的眉目间却带着不耐烦,就连眼神也是寒冰一般,冷淡至极。
李嬷嬷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太子殿下所重视的,不过就是秦姑娘的肚子。
可自己和秦姑娘连这一点都没有看明白,甚至生出了几分妄念,还真是可笑。
“殿下……殿下,是您来了吗?”
也许是心有灵犀,方才还晕迷着的秦雪书悠悠转醒,她双手握住自己的肚腹,一张清秀的容颜上面,没有半分的血色,唇瓣上更是布满了许多牙齿咬出来的痕迹。
可见她方才经过了一番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魏津像是没有听到秦雪书的问话一般,他朝着尹卷柏投过去一道眼神。
尹卷柏道了一声“得罪”,绕过屏风,坐到了榻边的锦杌上。
“是太医来了吗?”秦雪书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她侧过头,努力朝着屏风外边看去,结果进来的,只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而太子殿下连面儿都没有露。
秦雪书心中顿时说不出的失望。
“请姑娘把手伸出来。”
尹卷柏声音平静地说道。
在宫中,如秦雪书这样痴心错付的女子太多了,尹卷柏早就见怪不怪了。
秦雪书闻言,十分顺从地从被子里伸出一截胳膊来。
尹卷柏挑了挑眉,从眼前女子胖出了双下巴的面庞上,尹卷柏便猜到一二了。
如今看到这节有普通女子两个粗的手臂,尹卷柏心中的猜测就更加确定了。
太子殿下……这是早就存了去母留子的心思。
眼前的女子也是可怜。
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来说还是件好事。
这可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尹卷柏仔细地探了一下秦雪书的脉象,他温声说道:“好了,姑娘,这些日子还请姑娘安心静养。”
尹卷柏说完,绕过屏风,朝着等候在外边的太子殿下拱手一礼:“回禀殿下,秦氏的脉象并无异常。”
尹卷柏因为是男子,不好去仔细观察秦雪书的情况,他侧首看向屋子里的医婆,问道:“秦氏身上可有伤痕?腹部可曾受过什么撞击?”
闻言,服侍秦雪书的宫人和医婆齐齐摇了摇头。
尹卷柏这才说道:“太子殿下,微臣判断,秦氏应该是自然流产。”
“这不可能。”魏津想也不想地说道。
“自从秦氏有孕之后,孤一向小心。还有秦氏在江太医那里的脉案,也没有任何异常。”
尹卷柏一脸无奈。
他解释道:“太子殿下,女子怀胎十月,这段时间之内,胎儿在母体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前一日还能够听得到胎儿在腹中活动,可是下一刻就胎死腹中的情况,并不是没有,而且还十分常见。”
尹卷柏没有说的是,这怀孕的妇人又不能被剖膛破肚、仔细观察,出了点意外,隔着一层肚皮,谁又能知道。
他们医者又不是神仙!
“这么说来,尹院正就没有发现半点异常吗?”
魏津并不想去听尹卷柏那番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