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建元帝最后一句,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警告。
魏津的后背顿时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心中明白,这是父皇对这件事做出的让步,若是自己答应了,蓉儿的罪过,父皇便可以既往不咎。但若自己不答应……
“父皇,儿臣……儿臣……”魏津的双手紧握成拳,坚硬的手指指甲刺入肉里面,他咬着后槽牙,说不出拒绝的话,同样,连点一下头都困难。
“怎么?你很为难?”建元帝嗤笑了一声,这个儿子可真是个多情种子。
魏津发红的双目染上了一丝痛意。
他回想起三年前的洞房花烛夜:蓉儿一身水红色的纱衣,青丝如墨,披在肩头,美得像是仙女一样,她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自己是怎么答应她的?自己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魏津忘不了,那时候的蓉儿笑得有多甜蜜,像是漫天绚烂的云霞都汇聚在她艳丽的笑容里。
他怎么能忍心辜负蓉儿!
然而,在对上建元帝森寒如雪的目光之后,魏津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冷静了下来。
如果……如果他的答案不能够让父皇满意,可能太子的位子立刻就要换人来做了!
魏津痛的心头滴血。他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为了储君之位,违背曾对妻子许下的诺言。
“儿臣……遵旨!”魏津绝望地说出最后这二字。
建元帝剑眉微蹙,虽是不甚满意太子的儿女情长,倒没有再为难他。
建元帝不动声色地说道:“朕听闻楚家有个女孩,德言容功样样出挑,虽是庶女,却一直养在嫡母膝下,指为良娣,也不算委屈了。”
魏津目露惊愕。
江南吴家一直想把家里的女孩送进东宫,为此不惜给自己的岳母送上重礼;就连宗室,许多宗亲都收过吴家的厚礼!蓉儿还为此发了好大一场脾气!这楚家女又是何许人?!
“父皇,不知您提到的楚家女孩,是哪个楚家?”魏津这般想的,也这般问了。
“这楚家女是楚国公府上的旁支,楚家女的曾祖父是楚国公祖父的亲弟弟。”建元帝淡淡说道。
福庆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建元帝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女自相残杀,选楚家女为东宫良娣,是让福庆和太子和解的第一步。
“父皇!为什么是楚家女!”
魏津瞬间理清了楚家女的身份。这楚家女和福庆公主的驸马——楚国公世子未出五服,还要称楚砚一声从兄,也算是福庆公主的小姑子。
魏津怎么可能接受跟自己敌对的一方被选进东宫,就算自己答应了,太子妃也不会答应!
将太子脸上的失态之色尽收眼底,建元帝面无表情地说道:“楚家女的父亲是从四品的国子司业,无论是她的出身还是才貌,都不算辱没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儿臣不敢!”魏津在这件事上看到了自己的父皇不容置疑的决心,只能强自吞咽了这苦果。
建元帝总算满意了一些,他不耐地捏了捏眉心,沉声道:“闯宫之罪也算是事出有因,朕便不和你计较了,退下吧。”
“父皇,您还没有告诉儿臣,儿臣的舅父究竟是生是死?”魏津不甘心就这么退下。哪怕建元帝已经全部赦免了他的罪过。魏津还是想要一个答案,即使面前的人,是皇帝!
建元帝长吁了一口气,他真怕被这个儿子给气死。
“朕以为……朕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陈巍的生死,建元帝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眼里。在魏津面前,建元帝也从来没有回避过这个问题。
之所以没有直接提起,是因为建元帝不想这个名字脏了自己的唇舌。
“此事朕还在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