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板子是绝对逃不了的。
“县主,奴才这就安排人送您回府。”
冯会朝着自己的干儿子冯英使了个眼色。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日竟办了一件这样的蠢事。
“冯总管,我既然来了,不见陛下我是不会走的。”谢晏和淡淡说道。
冯会一脸为难:“县主,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
“冯总管,不是还有大事等着本宫决断吗?”福庆公主轻哼了一声,质问道:“还是你刚才的话,只是蒙混本宫的敷衍之词?”
“公主殿下,奴才就算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为难您啊!”冯会连忙说道。
福庆公主有多难缠冯会是亲身领教过的。
这位金枝玉叶为人高傲,性情跋扈,经常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更何况陛下对待这个长女又十分优容,也就使的福庆公主经常干出违背皇命的事情。
偏偏,陛下每次都是轻拿轻放。即使有御史弹劾福庆公主跋扈,仗势欺人,也只是将福庆公主不痛不痒地训斥一顿或者禁足,此事就算揭过了。
久而久之,福庆公主越发胆大。
即使是太子殿下,面对自己这个大内总管也要客客气气的,唯恐自己给他在陛下面前上眼药,但这位主儿可不会在乎这个。
冯会心里一阵打怵,这两位主儿一个比一个更不好打发。
趁着冯会不备,福庆公主眼波轻动,朝谢晏和递过去一道眼神。她目光凛然,十分不耐地说道:“既然有十万火急之事,那本宫就先不去求见父皇了。冯总管,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福庆公主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再晚一会儿,本宫说不定就后悔了。”
冯会精神一震,还真怕福庆公主做出硬闯皇帝寝殿的事,闻言立刻侧了侧身:“公主殿下,您请。”
冯会说完,暗暗瞪了一眼给他惹麻烦的干儿子,希望他能够有点眼力劲,赶紧把雍和县主这尊菩萨送回去。
谢晏和目送福庆公主和冯会进了偏殿,她这才转过身,一双清冷如雪的眼睛落在冯英的身上,那双宛如黑琉璃一般清澈、纯黑的眼瞳,在暗夜里说不出的幽凉。
“冯公公,我要见陛下。”
冯英闻言苦笑了一声。干爹虽然把十分难缠的福庆公主给带走了,可雍和县主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并且,若是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雍和县主才是让人不敢得罪的那一个。
这位主儿一旦脾气上来了,给陛下甩脸子那都算是轻的,一个说不好,就连御花园里的葡萄架也能翻倒了。
冯英为了劝住雍和县主,只好实话实说。
“县主,事到如今,奴才也不瞒您了。奴才出宫之前,陛下强撑着龙体吩咐孔四全封了宫。别说是您了,就是奴才,此刻也踏不进这乾元殿。”
“那御医呢?御医可在殿内?”谢晏和忧心如焚。陛下为何要下令封了乾元殿?难道……难道里面的情况很不好吗?
谢晏和再也没有了和冯英虚与委蛇的心思,她提起裙摆,直接冲上台阶。
冯英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去追:“县主,县主!”
谢晏和根本就不理会冯英的呼唤。为了方便,她将裙摆提到小腿,露出裙子底下水红色的膝裤,十三岁之后,她没有再做过这么不优雅的动作。
可是现在,谢晏和根本无暇顾及。她像是一只拼力煽动者翅膀的蝴蝶,轻盈欲飞,就这样一路冲到了大殿前面。
门外面守着的宫禁卫“刷”地一下拔出长刀。森冷的雪光刺的谢晏和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县主,您快回来!”冯英气喘吁吁地踏上最后一层台阶。雍和县主这跑的也太快了,简直和梅花鹿一样。
“冯公公,我要见陛下。你找人给我通报。”谢晏和气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