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股愉悦的好心情。
宫嬷嬷吞吞吐吐地说道:“县主,您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
她小心地觑着谢晏和脸上的神情,唯恐再惹了谢晏和伤心。
谢晏和愣了愣,旋即想起宫嬷嬷可能是看出自己哭过的痕迹了,她心下一软,犹如这盏祭红瓷小碗里的蜜水一般,满满都是甜蜜。
谢晏和抱住宫嬷嬷的胳膊撒娇:“在宫里和陛下拌了几句嘴。嬷嬷,你知道吗?陛下跟我发誓,说以前和以后只喜欢我一个,绝不会再纳新人。陛下还以江山起誓,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谢晏和甜甜的语气像是刚得了一个新奇玩具的孩子,忍不住在大人的面前炫耀。
宫嬷嬷缓了一会儿,才把谢晏和的话消化掉。尽管她心里面并不怎么相信誓言这回事,却不好扫了谢晏和的兴。而且在宫嬷嬷的眼里面,她的县主是这天下间最美好、最可爱的女子,合该被人捧在掌心里,哄着、宠着、纵容着。
宫嬷嬷忍不住摸了摸谢晏和的头发,一脸慈爱地说道:“我们县主是全天下最有福气的女子。”
“陛下说了,我若进宫,便是陈蓉的嫡母,她若敢对嫡母不敬,陛下就要治她的‘大不敬’之罪。”
谢晏和可没有忘记这三年里自己是怎么在魏津和陈蓉的手中战战兢兢的生存的,甚至还差点嫁到了辽东。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那敢情好。您不但是皇后,天下之母;还是太子妃的嫡婆婆。除了皇家的公主外,自来婆婆给儿媳妇立规矩,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便连那些御史,也挑不出您的错处来。”宫嬷嬷一脸的纵容顺着谢晏和说话,温柔的话语里透出一股浓浓的煞气。
陈蓉那个小贱人,仗着县主身边没有长辈指点,用了狐媚手段勾得太子殿下毁了婚,害的县主只能嫁给年纪上都能够做她父亲的陛下。宫嬷嬷永远都忘不了这桩仇怨!
现在有自己在县主身边,时刻指点着,日后有的是办法磋磨陈蓉那个小贱人,看她没了颜色之后,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宫嬷嬷暗暗啐了一口,下作的东西!连给自家县主提鞋都不配!
“对了,陈家的请帖呢?拿来给我看看。”谢晏和靠在宫嬷嬷怀里面,懒洋洋地对着鸳鸯吩咐道。
鸳鸯从临窗的桌案上拿起一张大红的洒金笺,双手奉给谢晏和。
谢晏和望着红彤彤的请帖失笑道:“这承恩伯一家是从哪个乡下地方蹦出来的?京城里早就不流行洒金笺了,他家难道不清楚?”
鸳鸯闻言抿嘴一笑,语气里颇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县主您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桩故事呢。那从前的昌平伯陈巍最是个嫉贤妒能的,承恩伯陈岩青又是庶出。偏偏这个庶弟在学问和骑射上,处处都压了自己的嫡兄一头,昌平伯焉能甘心!等陈巍能够当家做主了,不仅把庶弟打发到了十分偏僻的地方去,还指使了吏部压着承恩伯,始终不让他升迁……一直到今日,承恩伯这才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