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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幽灵船队内部也是由血骨构成的,别说墙壁、地板、天花板这些东西,就连任何家具、用具都是血骨材质。血骨既坚固又轻巧,只不过其色调单一,看太久会让人眼睛不舒服。给贵客的房间都是上等的单间,空间也挺大(足有十几平方),而且还了毛毯、被褥、窗帘以及油灯,即便是生灵生物也会满意(虽然他们呆久了也会变成半死灵生物)。玩家可在此安全下线,再上线时依旧会出现在同一房间中。
清沂没有什么行李要放(他的储物囊里还顺便存放着娑儿和总管的行李呢),拿到门钥匙之后便又上了甲板。甲板上有一个水手在拖地,见到清沂后赶紧向其敬礼。前甲板上有舵轮,此时没人操作,但还时不时转动一下,显得有些诡异。但清沂知道,“蓝晖号”的主体是一只超阶魔兽、血骨食人鲳,并不是死物;它拥有丰富的海洋知识,就算无人操控也能辨认洋流、自主选择航行方向。舵轮的转动大概就是它干的。
“蓝晖号”是一艘三桅帆船,主桅杆(理所当然地也是血骨材质)直径足有两米,高达十几米,帆布被收起。清沂曾搭乘过一次,所以清楚记得那船帆是破破烂烂的,也不知它多久没被洗过了。配合迷雾与阴云,只要幽灵船队一张开船帆,那恐怖片的氛围就全出来了。
娑儿在甲板上玩得倒是挺欢快,但不一会儿就开始晕船,脸色发青。她可不是纯种死灵生物,没办法免掉“呕吐”这个自然的生理反应。乔恩特总管连忙带她回房间,并且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清沂一个人来到后甲板,用手肘撑着船舷。信天翁港在船舵后远去,被迷雾遮盖住。这些由水元素与死气混合的大雾能有效掩盖船只踪迹,对于迷惑敌人很有作用。
“嘿,薛多。”他忽然唤道。
影子回答道“什么事,宿主?”
“‘胚体2号’失窃,以及法兰吉的失控,这两个案件之间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它透露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内部作案’。如果不是对‘等待之城’很熟悉的人,是绝不会把主意打到胚体身上的。”
“第一宗案件,有嫌疑的是费马。由始至终,只有他出入手工作坊,也只有他‘亲眼看见一个高瘦人影’。如果他捏造事实,那所谓的窃贼就是他自己。但他的动机呢?只是因为我训斥几句,就能做这么荒谬的事情吗?不,不是费马。失去‘胚体2号’对他没有好处,而且他不是能说谎不眨眼的人。一定是另一个人干的……另一个看似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第二宗案件,有嫌疑的是布瑞恩。不过这只是针对不在场证明而言,动机却是没有的——他有什么理由要伤害法兰吉和乌母?他只是刚刚加入‘等待之城’,之前与其他人都毫无瓜葛。”
“这两宗案件似乎并无关联,但这就太有趣了。”
薛多咕哝道“我完全没看出哪里‘有趣’!”
“两宗案件都是在会议后才发生的,可以说,会议是这其中一起,不,可能是这两起案件的导火索。回忆一下会议上的内容,我把范围缩小到乌母身上。我推测,乌母遭到袭击是有预谋的。乌母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者是危害到某些人的安全。如果某人害怕幽灵监视时暴露个人隐私,完全可以在会议上提出反对,不至于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更何况死灵生物没有什么隐私权可言。什么人才会做贼心虚得不敢接受监视呢?”
“施劳德?布雷?”薛多问。
“不,那家伙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是不需要害怕任何监视的,因为他既有实力,又有资本。他的手段一向很光明磊落,就是当着你的面用钱来要挟你。因此可以反向推测,他这么做,是因为不单要顾忌自己,还要顾忌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他有同伙。为了与同伙安全地接头、交流,他必须将我的监察体系摧毁。毫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