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见他这般,一时也没有来得及回答,只是悄悄冲盈袖摇头,盈袖会意,好歹放下心来,紧紧跟着。
清华默默地躺在重山的怀里,细细地打量着他严峻的侧脸,他真的急了,也生气了。她有些心疼,便伸手轻轻抚上了他浓黑的眉毛,讨好般地温柔道,“我真的没事,只是脚酸了而已。”
重山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她,抿紧了嘴唇,尽量平和道,“下次,打听清楚了再跟人走,不然想个法子拖延一下时间,叫人通知我也好。你也知道娘虽然疼你,但她眼里更揉不得沙子,她耳朵根子又软,随便受人挑唆便能兴师问罪,哪里还顾得上你的身子?你平日一肚子的智谋,怎么这会儿全用不上了?不明不白地受了一顿罚!”
清华默默听他数落完,眼皮无力地垂下来,推算道,“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若说流言,怎么我偏没听到,都让母后听着了呢?你听见了吗?”
重山重新抬起步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
一听到流言两个字,重山的眼角的余光似乎又泄了几分怒火出来。
他平静地看着前方,低沉着嗓音,道,“你别管,我来查。我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妄议皇后的清白!”
清华懒懒地勾上重山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前,心想,不知道重山能查到什么,但她有预感,这绝不简单。
过了几日,清华正在寝殿静心安养,盈袖一脸凝重的近身来,附耳低低道,“查到了。”
清华凝神,问道,“是谁?”
盈袖道,“是长信宫的一个宫女,前些日子她喝醉酒,便将此事当成秘闻说与其他人听,这才有流言传出。”
“找到人时,她已跳井死了。陛下查到,这人,曾在岁羽宫当差。”
清华闻言,缓缓将面前的参汤推开,半晌方细声道,“所以,是乐夫人做的?”
她的声音极轻,仿佛不是问盈袖,而是在问自己。
盈袖不答,只道,“陛下已去了岁羽宫,还未回来。”
清华默然不语,眉心凝了一层阴郁之气,过了片刻,方轻声道,“把汤撤了吧,我没胃口。”
“盈袖,你陪我去走走。”
盈袖答应,便给她披上了一件薄的孔雀流丝斗篷。
清华边走边道,“去看看欢儿,学习有没有偷懒。这丫头,一识字就打瞌睡,也不知道像了谁。”
盈袖便道,“公主还小,已算用功了。”
清华摇头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