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仪惊慌失措,颤抖着手迅速把衣服系好,好险,他该不会看见什么了吧。
见谢景凉背着身子,看不出喜怒,纪婉仪声音如蚊子般细小,“候、侯爷……”
谢景凉忽然回神,暗怪自己为何如此大反应,眼前这人再怎么好看,他也是个男人,自己躲什么。再者说来,即便眼前是个女人,依着他谢小侯的风流脾性,也应当是要好好上前欣赏一番的。怎么到了这季小公子身上,却依稀有一种让人不可亵渎的圣洁意味?
谢景凉转过身,见他脸蛋小巧,五官精致,又见她肤白胜雪,面颊微红,忍不住调侃,“季兄此时此态,竟让本候想起了娇羞的女儿家。”
女儿家?纪婉仪心中咯噔一下,慌忙反驳,“倘若生得秀气便是像女儿家,那侯爷岂不更甚,毕竟侯爷生得那么美,比女子更甚之。”
“得,不与你计较,就当你在夸奖本侯了。”谢景凉失笑,“行刺的事也已经查明了,与你无关。”
“侯爷真是明察秋毫。”纪婉仪喜形于色,忽然顿了顿,意识到不妥,便又故作关心状,“他们为何要行刺侯爷呢?”
谢景凉眸中微暗,眼中浮现一丝狠厉的杀意,“前几日,本侯自京城往西郊郡赶路途中,遭遇持刀抢劫,顺势便剿灭了这帮胡匪。应是那时候惹下的债,那几个胡姬乃是胡匪之中的漏网之鱼,武功低微,原本是想伺机而动,不料今日本侯主动送上了门。细查之下,与你并无牵扯,你且安心在此处住下养伤。”
住下养伤,开什么玩笑?纪婉仪面露为难,“多谢侯爷,只是草身份低微,岂能在侯府养伤。”
“如何不能?”谢景凉斜斜地瞧了纪婉仪一眼,“说起来,本侯还得感念季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不不,侯爷抬举草民了。”纪婉仪恭敬地行了一礼,“侯爷方才也说了,那几个胡姬武功低微,且侯爷身手非凡,即便草民不出手,侯爷也会安然无恙。”
“哦?”谢景凉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纪婉仪,“那你为何还要不顾安危,上前阻挡。”
纪婉仪被她一噎,知道此人心机极重,跟他玩心机怕是会玩脱,还不如实话实说,“侯爷,草民那是惊慌之下的本能反应。既是草民带着侯爷逛的玲珑阁,侯爷万一出了事,季家阖府上下都不够赔的。是以便想伸手去阻拦,给侯爷争取一点反应时间,相信侯爷武功盖世,定然能化险为夷的。”
谢景凉眸光一沉,纪婉仪顿时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势。
“你倒是诚实,”他冷哼一声,“只可惜你太低估本候了,本候何须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相救,以后切记,勿需做这种无用功。”
纪婉仪腹诽,哪有以后,再不敢与他有所瓜葛了,以后若是见着他,非得绕道走不可,“侯爷,草民不过是受了些许小伤,回府养着就行了,早日回家,也好叫家中父母兄长安心。”
“你执意要回去?”谢景凉身上那股逼人的气势又四散开来。
纪婉仪额头渗出了细汗,却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罢了,随我来吧。”
谢景凉便领着她去了前厅。
惜文和拾墨一见到她,便关切地围上来。拾墨担忧地望着她包扎过的手,惜文眼睛红红地,带着哭腔,“公子,听说你受伤了,我都担心死了。”
纪婉仪朝她两安慰地笑了笑,“瞧瞧,我这不是好好地吗,幸好没伤着你家公子我花容月貌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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