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你，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现在去！给我一式三份的复印完。复印完你就走！”

旁边有人上来，拉了拉陆呦呦的衣袖，意思是别说了，服个软，道歉吧。

陆呦呦甩开他，昂着头说：“是不是真的？复印完我就能走？而不是在这里莫须有的空等？”

“爱走不走！”主任大发雷霆，甩袖离去。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在职场上有矛盾有争执的，他们见得多了。但是像陆呦呦这样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有人上来劝她，也有人在一旁观望着，陆呦呦却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拿了档案室的钥匙，转身就走。

她走之后，办公室里一片唏嘘声。

——“她是不懂事的小学生吗？”

最后，响起了这样的嘲讽声。

陆呦呦把这些都甩在脑后，不看，不听，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档案室里，放空自己，重复着机械的复印动作，直到腰酸背痛，将所有文件整理好，摸出手机一看，已经过了12点了。

错过了和凌召霆第一时间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了。

陆呦呦把已经到眼眶的眼泪逼回去，一式三份的文件累堆起来比她还高，搬不出去，她关了门，然后走到主任办公室，将钥匙往桌上一放：“我做完了，我回去了。”

说完，不再看主任的脸色，回到自己办公室，背起包就走。

下楼的时候，碰见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他们刚走到楼梯间，主任热情的招呼声就从背后传来：“哎呀，陈总，你们可终于来了。”

原来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人。

办公室里本来等他们已经等到精疲力竭的同事们，这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不耐，一脸笑容地站起来迎接。

陆呦呦背着包，瘦弱的身影被遮在了阴影里。那处喧闹，彼处孤寂，鲜明的对比。

如果陆呦呦不去发火，等到这些人，她也可以下班了，平安无事。她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场面，下不来台，今晚的事不到明天天亮，就会传遍整个公司，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却也还是被折腾到了这个时候才能走，并没有讨着什么好。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太弱小了，是不可能能够挣的那么一点点的好处的。但是她不后悔。

以前，她怂习惯了，可是现在，有人在等她。

如果她心安理得地继续做缩头乌龟，让凌召霆就这么一直等她等她，等到一个没有终点的虚无，她根本无法忍受。

她自己受委屈没有关系，她凭什么让凌召霆跟着她受委屈。

走到楼下，看了一眼，咖啡店都打烊了，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陆呦呦咬唇，给凌召霆发短信，道歉让他等了这么久，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

短信编辑到一半，她忽然不知为何抬头看了一眼，凌召霆就那么在夜风里静静地站着，看着远处的灯火，一直在等她。

陆呦呦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扑到凌召霆的怀里，夜风很凉，凌召霆身上却很暖，陆呦呦一边流眼泪，一边说：“生日快乐。”

声音哽咽，真是让人听了怎么快乐得起来。

凌召霆失笑，把她的脸从自己怀里挖出来，说：“我看看，怎么哭得这么凶？”

陆呦呦千言万语，千思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不想加班……”

凌召霆宠溺地微笑，对着她一张眼泪鼻涕糊得到处都是的脸，好不嫌弃地吻在眉心，又吻了吻嘴唇，说：“不要紧的，早就跟你说过，做得不开心的话就辞职，一切有我。”

凌召霆真是动了心思，要不就现在告诉陆呦呦自己真正的身份，好让陆呦呦安下心来，知道以后一辈子不工作也没关系。

但是想到揭露身份牵扯的事情太多，凌召霆眼神又黯淡了，按下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