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散至安全处,免再生变数!”济生堂副堂主安恒长老召集众人紧急执行叶环的命令,他不善战斗,遂留守宗门。
其余人质已在爆炸中化为灰烬,血肉不存,演武场中众人也被方才一幕惊得失了魂,仿若梦中。只有空气中残余着的能量的逆乱风暴、激荡着的业力的狂暴因子还在提醒他们,这是现实!
距离叶环下令不过须臾之间,就发生了这等祸事,立即有长老依序开始组织弟子们疏散,在场弟子的心里难免有些怪异之感,三年内,这种大规模的疏散已经进行两次了。
事实上,这次的危机远不及上次寒蛟之劫严重,只是这些弟子修为太低,宗门无惧来敌,却需要保证他们的性命安全。因为,他们才是宗门的未来!
疏散时,有长老忽然瞥见有一个内门弟子仍呆立在场边,皱眉派遣一执事赶紧上前处理。正值危急之时,那执事也不敢怠慢,应声前往,一只手搭在那名呆若木鸡、背对众人的弟子的左肩上,正欲询问,那弟子却突然咧嘴发出诡异笑声。
“桀桀桀!”
笑声阴冷,如若从九幽传来,瘆人心骨。那名执事全身汗毛立起,打了个冷颤,预感大事不妙,正欲动作,突闻“扑哧”一声,胸前一凉,一只左手已以异乎常理的弯曲程度破入了他的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脏!
偏偏他的生机未在瞬间流失,意识仍在,身体痉挛却不能动作,嘴唇开合却未能一言。在那弟子的阴笑声中,他发现自己的感观前所未有的灵敏,这种生命流逝带来的痛苦,这种死亡逼近带来的恐惧,令他的意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度日如年。
这种心神的折磨,这份身体的煎熬,让他不断地祈求自己早点死,让他开始奢望死亡。
只要死亡,就可以解脱;只要死亡,长老们就会发现这里的异状;只要死亡,就再也不用听到这种桀笑魔音了……
之前那位长老回头一见伫立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心头更是不快,皱眉走去,来到了那弟子的右侧。尚未询问,就看见几滴殷红的鲜血,自执事的心口处,顺着一只白森森的手臂滴下。
那执事七窍流血,眼神涣散,脸色极为痛苦,分明已至弥留之际,却偏偏有一股磅礴的业力吊住他的生机,让他在痛苦煎熬中迟迟不能死亡。
如此地狱酷刑般的折磨始一入眼,这位长老就觉一阵刺骨的寒意自心底涌出,转眼传遍了全身,耳边更传来桀桀阴笑之声,饶是他多年的见识经历,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就在这一瞬间,这长老已运转法诀,就要出手,无论如何,如此妖异之事,也当即刻镇杀!
可惜,对方却比他更快。在长老即将出声呼喊示警之际,那弟子左手猛然从执事体内拔出,手中捏着破碎的心脏,狞笑着塞入那名长老口中!鲜血与心脏碎块杂糅着被强行咽下,血腥之气瞬间灌入长老大脑之中,立即传遍了五感。
长老口被捂住,脸颊被人单手箍住,体内业力运转竟被强行中断。长老只觉一阵反胃欲呕,可呕吐刚起,感觉刚至咽喉,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不可思议至极。因为他看见,自己的身体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且那具身体……无头!
同时,他看到执事无心的身躯轰然倒下,身体抽搐了几下,彻底成了死人,猩红的鲜血自他的心口血洞处渗出,转眼便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他更看见了那名执事至死时,嘴角出现的那一抹不该出现的,带着解脱的笑容。
下一瞬,他失去了意识,禁锢在头颅中的元神被一股外来的力量彻底击毁溃散,无边黑暗涌来,沦为死物。
此处异变虽在刹那之间,但已引起了其他长老的注意。当长老们见到稍远处的那一幅惨象时,用震怒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特别是敌人手中还提着一位长老的头颅,仍在残忍地笑着。
“何长老!魔孽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