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出这个问题时,你就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道友睿智聪颖,在下不及。”南海玉观音置于桌下的左手猛然握紧又随即松开,谨慎问道,“闻道友可是赵国皇室之人?”
文斌饮下面前凉茶,顿感遍体清凉,当即又让掌柜的续上一碗,这才看向南海玉观音不紧不慢道“不曾有此福分。”
南海玉观音同样审视着面前这位突然现身的闻冰,沉声道“不知在道友的眼里,小女子是福分,还是投名状?”
文斌摇扇道“赵国皇室受不起你这福分,也接不下我的投名状。”
她随即又看着南海玉观音面前未动分毫的凉茶,昂首微抬,示意道“这凉茶还需趁早喝才好,再过些时候就失了滋味了。”
许是确定眼前之人并无恶意,南海玉观音闻言目露笑意,微微掀起脸上的玉制面具,却仍是光晕不散,看不清真容。
她一口饮下半碗凉茶,顿感一道畅快凉意涌上心头,赞叹道“这凉茶确实不差,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手艺火候。”
文斌啧啧称奇道“你这玉面具相当不俗,想来别有来历,竟连我都无法在一时三刻间窥破你的真容。”
南海玉观音轻笑道“那在下可不能再与道友久谈了,若是到时被道友窥破真容,传出去倒不要紧,坏了道友心中的期望反而真是大大的罪过。”
文斌抿唇微笑,对眼前敢与她说俏皮话的南海玉观音并无恶感,反而因此好感倍增。
“话虽如此,但闻某却也深感传闻之不实,姑娘之姿,应远在传闻之上。”
南海玉观音不甘示弱道“出于女人直觉,在下认为文道友若是换上女装,也必然是极美的。”
“即是出于女人直觉,那你我二人之言应是无差,这奉承我便收下了。”
南海玉观音眼前一亮,此人谈吐不俗,胸襟、见识皆非凡品,当真有趣。
她又问道“不知道友从何处来,又欲去往何处?”
文斌答道“自来处来,往去出去,随心而行,随遇而安!”
“道友之言,颇具禅机。”
“人生得此十六字,于愿足矣!今日便将之赠与姑娘,可好?”
南海玉观音摇头道“言语可赠,心境又如何赠予?”
文斌问道“姑娘何以不得心安?”
南海玉观音手指轻抚脸上面具,沉默不语。
文斌却道“这玉面之下,是天赐。”
南海玉观音沉声道“至幸是天赐,负累亦是天赐!”
文斌饮下一口凉茶,和声道“当有一日,你能得幸邂逅此生挚爱,此爱不因天赐至幸而增,不因天赐尽毁而减,你还会再去在意这所谓的至幸、负累吗?”
玉制面具下的南海玉观音展颜一笑,饮下余下的半碗凉茶。
文斌见此笑道“紫微帝城文武道会举行在即,以姑娘能为,何不前往赴会?”
南海玉观音摇头道“我与挚友有约,紫阳郡事了之后便要前往赴约,实无多余时间再去他处。再者,紫微帝城如今风起云涌,我现身其中亦难避免深陷之局,何必自寻烦恼?况且,道友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问。”
文斌执扇轻敲手掌,叹道“负累啊负累!可惜了,今年文武道会将失去这难得的惊艳一笔。”
“时已不早,在下也要离去,道友请自便吧!”
南海玉观音轻笑间起身告辞,文斌坐未起身,微微躬身致礼。
“请!”
南海玉观音转身离去,忽然瞥见官道旁那棵白桦树下的老乞丐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想来是趁她与闻冰交谈之时离开了。
没有过多在意,南海玉观音,这个盛名广传的神秘女子在文斌的注视下渐行渐远,直至身形彻底模糊消失。
文斌瞥了一眼之前老乞丐酣眠的位置,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