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前辈贵为一宗之主,行止举动皆为无恨宫所系,又谈何仅以个人之单纯。”
一直沉默的流云无迹难得出言附和道“此话在理!小姐纵使孤身在外,依旧是文府之主,叶宫主同样如是。”
云嫣公主暗喜,叶清却依旧不在意,豪爽笑道“我知文大小姐不在府中,流云道友若是以剑神之尊迎我,我自以无恨宫主身份应之,但道友此时既然只是流云无迹,那么叶清也就只是叶清。”
“好一个流云无迹只是流云无迹,叶清只是叶清。叶道友,这杯酒在下敬你!”
语罢,流云无迹和叶清同时举杯对饮,覆杯示尽,相视畅怀一笑。
叶清为流云无迹重新满上美酒,又为自己续上一杯,目光若有若无瞥向司马云嫣,轻晃着手中酒杯道“只可惜在下岁无积财,实无奇宝可作还礼之物,只能以这一壶‘红颜醉’略表心意,难与公主殿下的琳琅奇珍相较,实乃汗颜。”
流云无迹细品杯中美酒,赞赏道“步天楼一等佳酿之五的红颜醉,确实是世间难得的美酒。”
他一饮而尽,回味悠长,沉醉道“一壶红颜醉,足畅吾辈修士胸中万千豪情,好酒!”
司马云嫣此时神情恍惚,略显失神,她已不及在意叶清话中的暗讽和眼神中的得意,脸色骤然白了几分,因叶清之言猝然一惊。
她只知流云无迹是文府之人,却不知他竟然就是这一代的文府剑神。
毕竟自昔年老府主与邪剑一战后,老府主就随即宣告天下,卸去剑神之位,直至数年后老府主突然仙逝,文府剑神之位至今已空悬十年,关于何人是文府当代剑神,众说纷纭,无一定论,又有谁会联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十年来近乎无名的流云无迹身上。
换言之,若流云无迹只是文府族修,司马云嫣完全有可能在付出相应代价后说服他前往晋国,助她一解晋国国危。
可是,若流云无迹是文府剑神,那么意义将截然不同,以他的身份地位,一切行动都将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文府立场。
正如她方才挖苦叶清身为无恨宫主,绝不可能有单纯立场,而后流云无迹以文斌为例附议,未尝不是在隐晦告知她这一事实。
只可惜叶清听明白了话中隐意,而她却未曾明了,故而叶清才随即道出流云无迹真实身份,挑明话中深意,彻底断了她的想法和打算。
文府不会干涉晋国内战,流云无迹自然也不会出手助她司马皇室平乱,云嫣公主心中的疑惑和仅存的念想也在这一刻彻底明了湮灭。
流云无迹的决绝,流云无迹的冷漠,流云无迹的置身事外……
所有的缘由,原来如此。
原来一直以来只是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云嫣公主凄凉一笑,无声垂首。
流云无迹白皙的脸上晕染着一抹醉色,他瞥了一眼沉默的司马云嫣,随意道“呼延立入紫微,仇眠凭空出世,玉疆衡强势现身,江枫待会儿极有可能会再次出府,如有方便,也仅此一会儿而已。”
司马云嫣黯然的眼中倏地一亮,起身向流云无迹躬身一礼,又转向叶清颔首一礼,却依旧高傲地扬着头。
叶清一笑置之,目送云嫣公主离开景新阁前往枫林阁,才对流云无迹道“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流云无迹淡然道“终是出身修真皇朝,与我等不同,想法自然也有异。”
叶清感兴趣道“其实以流云道友的能为,即便不经文府,不必亲为,若真心相助,也可援手,这么说是道友自己不愿助晋国平乱,可是我听说道友是出身……”
流云无迹打断她道“窥探我的过往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是在下逾礼了。”叶清哈哈一笑,不复再提。
流云无迹放下手中酒杯,看着叶清正色道“那么,叶宫主,现在可以开始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