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殿乃是世交,以独孤剑主和叶殿主的交情,江枫和独孤生一又怎有可能会互不相识呢?
流云无迹看着江枫沉声道“我曾于晋国边境指点过独孤生一,回府前,他曾接我百剑,你……又能接我几剑?”
江枫眼神坚毅,翻手自储物戒中取出一柄灵剑,似这种被他当做消耗品的低阶灵剑,他的储物戒中有的是。
“一试便知!”
看着持剑警惕的江枫,这再直接不过的答案,这相似的回答,即便是向来面无表情的流云无迹,目光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欣慰。
无须多言,流云无迹右臂微抬,掌心向下,捏指成剑,身上气势骤然一变,如沉渊静海突然怒浪滔天,他身上的剑意开始节节攀升,如傲世天剑,啸鸣四方。
江枫咽喉滚动,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却心坚如铁,念无移转,未曾退却半步。
“第一剑!”
流云无迹声起剑落,第一剑顺势斩下,这一剑稀松平常,江枫依凭肉身即可轻易接下,但第二剑、第三剑已在手腕转动间接踵而至。
江枫至此时才明白流云无迹之举真意,剑中唯意,非授法,非传式,更无半分业力,以吾剑意铸汝剑意,这是剑意的引导,是念启,是纯粹的剑道磨砺。
然而流云无迹一剑复一剑,剑意始终在层层攀升,剑势也在重重叠加,每递出一剑,剑意便增长一分,剑势便累积一重。
自第十剑后,江枫已从轻松写意到略显吃力,他的精神和都在这无边无涯的剑意汪洋中饱受煎熬,仿若凡铁入炉之后,经受能工巧匠一锤接一锤的反复敲打,直至淬尽杂质,成为铁精。
至第二十剑时,江枫已经衣衫褴褛,仿佛一些碎布条直接挂在身上,他手中的灵剑已换上第三把,可是很快又再次伤痕累累,裂痕密布。
至第三十剑时,江枫上身已无寸缕,线条分明的身躯上更有密密麻麻,网罗交织的细长伤痕,每一道伤痕处都有剑意残留。
至第四十剑时,江枫意识已开始出现模糊,他佝偻着身子,双腿无力微屈,眼中无光,仿佛随时都会陷入永久的死寂,但他依旧凭借着一股意志强撑不倒,即便身体早已不支。
终于,当第四十九剑落下,流云无迹剑势忽然一滞,他看着狼狈不堪的江枫,叹息道“到此为止了。”
“再来!”
江枫咬牙低吼,身子踉跄不稳,又急忙拄剑站定,似乎这简单的两个字都是他从牙缝中艰难抠出来的。
流云无迹面无表情,但眼中仍可见几分动容“放弃吧!你已至强弩之末,第五十剑,你接不下。”
“再来!”
江枫低垂着头,依旧只有最简单的两字回应。
放弃?
我若放弃,百年之后如何回首?
我若放弃,心魂之前如何自证?
我若放弃,江枫之名何配存世?
“再来!”
最后一声低吼,江枫仰天大笑,持剑冲向流云无迹,第五十剑倏然斩下。
剑落风止,江枫轰然倒地,流云无迹抬手接住颊边断落下的一缕的长发,负手收势。
“叶殿主将《月影剑法》传你果然没错,这一剑之兆只是初现端倪,但……值得期待!”
破风声乍起,姜凌恒出现在枫林阁中,自然而然与流云无迹并肩而立,看着倒地昏迷的江枫摇头感叹。
“你真下得去手。”
流云无迹冷淡道“独孤生一接我百剑尚能屹立不倒,他却只能勉强接下五十剑,他的剑道资质实在是……”
看着摇头不再续言的流云无迹,姜凌恒蹲下简单查探了一下江枫的状况,这才说道“他在第四十九剑时就应该倒下,却全凭一股意志强接下第五十剑,这已是突破极限。若是世间之人皆有如你与那独孤生一同等的剑道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