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之感,宣武帝对功臣下手的业务越来越熟练,勋贵家中的铁契都快成催命符了。
除谋反大罪皆可免死,可也只是免死,要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生不如死。
“我还是那句话,这不还没轮到你们家,就是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
“傻孩子,你家有你在就不会有事,”子矜慈祥道,“你在金陵城中为非作歹这么多年哪件祸事不是你父兄用军功替你摆平的。”
赵晴“……呵呵!”
“消息我是送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告辞。”
送走赵晴,子矜瞥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嗤笑一声,去找齐国公?还真是配合!
不出子矜所料,收到消息的宣武帝笑着对萧业道“李舜执掌权柄多年,早已忘了为臣之道,如今这般行事反倒省了我许多功夫。”
萧业扯了扯嘴角到底没能笑出来,“陛下,国公为太师,尝教臣武事,春秋高而有旦暮之忧,可裁其死否?”
宣武帝默然。
宣武帝收权的过程顺利的超出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宣武帝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朝堂的把控。
同安侯这么多年把持朝政染指帝王权柄的意气风发就像是一场笑话,帮宣武帝处理了十几年宣武帝不想处理的琐事,真正要紧的事务却从来没能绕开过宣武帝。
当修身养性多年的帝王漏出獠牙时,天下皆惊!
同安侯受贿之事属实,且不止河南府一处,中南数州主官均有行贿之举。
同安侯弟、工部尚书李营建雒阳宫室时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且勾结地方豪强强占民田。
同安侯一手提拔的户部侍郎借同安侯之势拉帮结派、架空尚书、谎报账目、私吞库银,连去岁冬日京中显贵捐的赈灾钱粮都没能逃过毒手。
同安侯曾对陛下出言不逊。
同安侯辞官归家后数招旧部密谈。
有人举报同安侯私藏甲胄,后果于同安侯府发现甲胄百副及龙袍数件。
陛下痛心疾首,言“朕何处负卿?竟至于此也!”左右劝解再三,宣武帝方才下诏将同安侯下狱,并责令三司会审严查同安侯同党。
一时间金陵城中人人自危,几乎每天都有同安侯的党羽落网,党羽又牵连出党羽,再顺着他们的亲友弟子同年查下去便又是一群知情不报的人,菜市口的地面洗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泛着血色。
“多像宣武二十七年卫国公案,一样的血流成河,一样的借题发挥,一样的兔死……”
“姑姑,”子矜按住怀宁公主的手阻止了她倒酒的动作,“你醉了。”
“无碍。”
怀宁公主拍了拍子矜,安抚道“我到还不至于因言获罪。”
“姑姑!”
“好了好了,年纪不大心眼不少。”怀宁公主笑着埋怨了一句,到底是顺着子矜的意思转移了话题,“你眼瞧着就要成婚了,怎么还有空往我这儿跑?”
子矜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侄女正是为这事来的,侄女有些拿不准该以态度对苏二,想向姑姑请教。”
别看子矜之前在夜心面前说的好听,其实她心里也没什么底,别的不说,这苏言蹊的兄长梁国公世子苏言明可是坚定的皇长孙党,是的,他不是太子党,也不是某个皇子的手下,他是皇长孙的铁杆!
只冲着这一点子矜就要和苏言蹊处好关系,宣武帝可是一门心思的要立皇太孙,就算她和萧元关系好也不敢赌人心到底有多善变。
可子矜自幼作男子教养,谁会闲着没事给她讲夫妻之道,加之女性长辈不是阴阳相隔就是天各一方,她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跑来向怀宁公主请教,毕竟怀宁公主的驸马虽然被宣武帝弄死了,可怀宁公主和驸马当年可是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