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瑾的新住处自然是顾延霍新得来的宅子,看着这偌大的宅子她一时有些发愣,她是晓得顾延霍是顾府的大公子,但是顾延霍的说辞是,他是顾府的养子,与顾府不怎么亲近,在军中的时间比他在顾府的时间长得多,于是秦舒瑾理所当然的认为,一个军里的男人该是没什么存款的。毕竟每次顾延霍回了京,宿在她那里,穿的常服也没有多么奢侈。可如今一看,她怕是有什么误会。
顾延霍大步迈的生风,丝毫没有等人回神的意味。
“官家赏的,以后你就住这里吧。”
秦舒瑾还有些愣“我…我住这儿…不太好吧,将军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我…”
其实秦舒瑾这话带着点试探的意味,顾延霍让她住进来是好事,但是给不给名分又是另外的说法,她跟了他六年了,可这男人的心她却始终没有摸透。
顾延霍眉头一皱,娶亲这种事,温氏没有逼他,他自己也没有这种想法,而且人在军中,哪有什么姑娘让他看“无妨,先住着。”
“隔壁还有个铺子,我也盘下来了,你看着做点生意吧。”秦舒瑾的确如白芷说的,是个不错的人才,这几年为他办的事不论拎出来哪件,都漂亮的很,“这院子是之前罪臣罚抄的,你看着翻新一下,需要多少银票都跟我说就好。”
“将军以后也会在这住吗?”
顾延霍突然想起了自己走的时候,顾予笙像块牛皮糖似的缠着自己,直到自己答应她回去的时候带些好吃的给她,她才肯放手,思及此,顾延霍难得的笑了“不住,住顾府。”
秦舒瑾又是一愣,她实在很少见顾延霍笑,屈指可数,不,是一次没有,如今他却笑了?
虽然这笑,转瞬即逝,但是她疯狂的想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之前交给你的事,如何?”
“将军是指长公主府的?”见顾延霍点了头,才又继续道,“那…小包袱,叫容昭。”
“竟是姓容。”
“是,他的母亲是容氏,从小是母亲带大,出了宫自然也是随母姓。”顾延霍没有再打断她的意思,于是秦舒瑾便继续道,“容昭现在在长公主府只是个下人,还是最低等的下人,被府里的下人欺负也是经常的事,他们还经常不给他东西吃,五年前的时候,我打听到这些,也知晓他饿极了会去隔了几条街的贫民窟和乞丐抢东西吃,所以便不时的送些吃的给那些乞丐,三年前,才和容昭熟络起来。”
“刚刚也是去送吃的了?”顾延霍想起见到秦舒瑾的时候,她正挽着个食盒,便随口问了一句
秦舒瑾点了点头“他现在对我该是没什么戒心了,而且,将军,我觉得容昭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孩子,他…”
“别太快下结论。”
“…是,将军。”
“容昭那边不要让他生了戒心。”顾延霍思考了一下道“如果时候到了,带他离开长公主府,放了这么久的线,该收网了,让他趟趟浑水。”
官家这些年过的实在有些舒坦,边境的小国很少来犯,就连那些不讲道理的蛮夷,近些年也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给大风国进贡,虽然小动作不少,但是都被边境大军压得死死的,既没有也没有天灾,所以那些大臣才会闲的有精力逼官家禅让皇位。他顾延霍可不是什么懂得安生的主,既然手里有棋,当然要拿出来好好下一盘了。
“那将军今天是…”
顾延霍看了看天色,回道“不早了,我该回顾府了,你…”
顾延霍又看了看偌大的长满杂草的院子,觉得让秦舒瑾住在这里着实有些为难“你回清风楼住吧。”
大概是意会到了顾延霍的意思,秦舒瑾低眉敛眼道“是,将军,明日舒瑾就去雇人把院里的杂草清了,再请些丫鬟婆子把厢房和主院都收拾出来,将军若是不想住顾府了,也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