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的银钱都被她都换成馒头给巷角的乞丐了。还有这间破屋子,你别看它破,这可是容姑娘花了不少心血盘下来的,这些桌子凳子,都是容姑娘自己一点点做出来的。江南几乎所有的孤儿都是容姑娘在抚养。”
“所有的孩子都爱戴她,但是总会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那些长舌妇,居然背地里说乞丐堆里有人是容姑娘的姘头。说一个姑娘家不在家待嫁,整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顾延霍冷冷的道:“因为嫉妒吧,好人做得久了,但凡行错一步便会让别人觉得不如意。”
“后来有一天,一个男人来到了镇上,他说自己身无分文,希望容姑娘能给他三枚铜板果腹,日后必定会双倍奉还。”女子叹了口气,“容姑娘不仅给了他铜板,还准许他暂时住在学堂。于是那男人便爱上了她。”
“是官家?”顾延霍问道。
“是。”女子点点头,“官家回了皇城,便下了圣旨封容姑娘为妃,即刻进宫。容姑娘不愿,但圣旨不可违。我们本以为她入了宫起码会好过一些,但是,没想到...”
女子开始哽咽,缓了很久才恢复如常:“若公子能知道容姑娘是怎么死的,我愿意给公子当牛做马,若没有容姑娘,我断活不到现在,说不定哪个冬天就暴尸街头了。”
顾延霍从怀里拿了个画像递给女子,问道:“你认识这人么?”
女子点头:“你这画画的传神,应该是徐公子没错。”
“你对这人印象很深?”
女子点点头:“我们这里是小地方,难得遇见如此标志的人物,自然印象深一些,这徐公子叫徐朗,人长得俊俏,说话也文绉绉的,跟容姑娘关系也好,二人经常一起押镖。”
“他是江南人?”
“听口音不像。”那女子摇了摇头,“这徐公子是容姑娘有一次押镖救回来的,当时他满身是血,气息也只出不进,容姑娘几乎把那次押镖得来钱全砸在徐公子身上,又是买药又是请郎中的,这才把人从阎王殿拉回来。养了不少时日呢。”
顾延霍思忖了一番,这徐朗可以说是突然出现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被容绫救的时候浑身是血,被人追杀么。
“那你知道他现在去哪了么?”
女子继续摇头:“这个学堂是容姑娘和徐公子办的,容姑娘入宫为妃后,徐公子无法接受便跟着去了皇城。结果没多久人又回来了,虽然没伤,但那感觉也和没了半条命的样子差不多。再后来徐公子就成了学堂的先生。”
“后来呢?”
“后来传来了容姑娘的死讯,徐公子也说要查明真相,便带了几个容姑娘看大,身手不错的孤儿一起走了,至今都没回来过。”
“姑姑,姑姑,我们回来了!”三四个孩子成群结队的扑进了女子的怀里。
女子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才起身和顾延霍道:“我知道的都和公子说了,若公子当真能查明容姑娘的死因,我甘愿做牛做马。”
“姑娘放心,在下尽力。”
顾延霍和人道了别,便离去了,他得知的信息终究太少,很多事情只能靠猜测。
白芷听完顾延霍的叙述,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徐朗来皇城是为了给容绫报仇?”
“八九不离十。”顾延霍道,“容昭是容绫的孩子,所以徐朗才会爱屋及乌。”
“但是,容绫到底是怎么死的?就算他是为了给容绫报仇,那报仇对象是谁,风无漠?”
顾延霍沉默了一会儿道:“师傅,您记不记得长公主府里的那个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