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认怂的拿了账本递给容昭,抱怨道:“你敢信么,这个月的税收,差不多是铺子收入的一半!再等我给伙计们结了工钱,我就又是穷鬼一只了。”
容昭一边翻账簿一边道:“你是花了什么,连顾府都养不起了,还得要你自己出来谋生。本殿下平日里也不曾亏待你啊!”
“有钱是有钱,可是累死累活开了一个月的铺子,到头来赚的银子都用来交税了,怎么都觉得我要亏死了。”
容昭没回话,俊眉越皱越紧。
顾予笙偏头看他:“阿昭,怎么了?账面不对?”
容昭摇摇头,账面是没错,但是总不会交这么多银子出去。
“有算盘么?”
顾予笙懒得起身,随手指了指,容昭便踱步过去,一手算盘一手账簿,噼里啪啦的算了起来。
“阿昭,你什么时候学会算账了?”
这剥珠子的手,可真好看。
容昭回道:“在荆州学的,朝廷拨了赈灾银,这花多少,花去哪,总得有笔明白账。”
顾予笙嗯了一声,便呆呆的盯着容昭的侧脸看,她总觉得,容昭自从当了皇子,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而且人也瘦了。可想而知,在荆州这些年,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容昭将算盘复原,回身和顾予笙撞了个正着,二人俱是沉默,最后还是容昭调侃道:“傻兔子长本事了,还学会盯着好看的瞧了。”
“能不能别自恋了,哪里好看了!!”
就算好看,也不承认。
“不逗你了。”容昭托着账簿说道,“这账面没错,但是该交的钱却也没你说的那么多。”
顾予笙坚定道:“昨天有人过来催税收,挨家铺子说的,就是这个数,不会错。”
容昭了然:“既然账簿没错,那错的便是税了。”
顾予笙好歹是顾府嫡女,以后也得学着掌家,这账的事情自然也学过,容昭一点便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朝廷调了税率?”
容昭道:“恐怕不是朝廷的意思,是某些人的意思。”
官场上的事情顾予笙不大懂,顾家的男人在这方面一直都是背着顾予笙的,所以她一时也没懂容昭说的某些人是谁。便歪着个小脑袋看他。
容昭呵呵一笑,也不避嫌的解释道:“掌管税收之事的是户部,户部尚书杨汉光和左岩一个鼻孔里出气,沆瀣一气多年了。左岩原本还有一个工部可用来捞钱,但是我在荆州这些年,基本拔了工部的根,顺便逼着工部尚书投靠与我。所以,这位左大人定是气急了。”
顾予笙明白的点点头:“所以他就提高了税收?”
“嗯。官家应当还不知道。”
顾予笙想了想又问道:“阿昭,你回城的时候刺杀你的那拨人是不是和左岩有关?”
容昭没说话。
顾予笙又道“那你和我大哥是不是想扳掉他?”
容昭一愣,心绪复杂的将大掌压在她头上:“阿笙,这些事情,你可以不用管。这些税你也先不要管,交给我处理,不会让你吃亏的。”
“怎么处理?”
容昭被问住着实有些尴尬,从他回皇城至今一直没动左岩,不是因为没这个心思,而是因为没找到机会。这税收的事就算报给风无漠,到时候左岩三言两语的解释一番,户部还是那个户部,小金库依旧充盈。
他在等机会,等左岩将事态闹大,等他触到风无漠的逆鳞。
顾予笙道:“你们用不着把我护的这么严实,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与其让我背着你们自己把事情摸清楚,不如你们直接告诉我,省的到时候我遇到危险,你们都不知道。”
容昭被顾予笙说的哑口无言,直接举了白旗。
“傻兔子怎么这个时候精明起来了。”容昭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