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霍驾马回了顾府,却没在府里看见顾予笙的身影,找来下人一问才得到答案,五姑娘在二姑娘的房里。
顾延霍没来过顾焕怡的卧房,没什么意外,他都懒得和顾焕怡交谈,遑论是还要来她卧房寻她。这次是没有办法,他有些日子没看见顾予笙了,只在席子上匆匆见了一面,又因着顾焕怡这些破事没能和小丫头说些话,实在很难解心头的相思之苦。
男人踏进卧房的时候,顾予笙正无奈的揽着顾焕怡的肩,顾焕怡早已经梳洗整齐,只不过一张脸早已经被泪水浸了个透,再也见不到往日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顾予笙看见他,朝顾延霍打了个招呼,又抽出自己的手绢给顾焕怡擦了擦眼泪,她怎么总是这么心软呢:“二姐姐别哭了,再这样哭下去,眼睛都要哭瞎了。”
顾焕怡点头,却还是一边抽搭一边哽咽,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只是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都是浑浑噩噩的日子,为了一个柳子戚,为了一个权贵,她拉着脸的贴过去,自尊被人扔在地上踩,可她得到了什么呢,只有一句顾焕怡,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这么多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而已,最后众叛亲离,姐妹反目,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顾延霍没理会顾焕怡如今的惺惺作态,只是冷冷的道:“和公主府的婚事我给你讨来了,你今后自求多福吧。”
这是被迫许来的婚事,柳子戚心里不愿,又怎么会善待顾焕怡。
“大哥…是你把药换了的么?”
顾延霍点头,承认的坦荡:“从你要害顾焕妍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反将一军的准备,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是因为我要盖顾焕妍,所以你才插手,还是因为我要陷害顾予笙,你才不得不插手?”答案她早就知道,却还是想问这么一声。
顾延霍没答,却道:“十四年前,因为暖炉里的碳火掉到身上,刚刚出生的婴儿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甚至落下了病根。郎中断言她活不过十岁。”
顾予笙一愣,那个婴儿,是她。顾延霍一直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顾焕怡想反驳,却没找到话,最后笑道:“这件事,你记了这么久。”
“如果不是笙儿遇见了江谷主,保下一条命来,你以为你能活着么?”顾延霍的语气里满是恶意。
顾焕怡当年虽小,但已经有了思考能力,她必须承担自己闯下的祸事。
“是我欠五妹妹一句对不起。”
顾予笙没说话,她不是很想原谅顾焕怡,她不是圣人,大道理也都懂,但是她不想原谅。一句对不起什么都换不来。
“过几天圣旨会下来,你安心待嫁吧。”
说罢,男人便带着顾予笙离开了。顾焕怡坐在床上,处于石化状态,顾延霍这么恨她,又为什么替她讨来这门婚事?难不成是为了让柳子戚恶心她?
其实不仅顾焕怡搞不懂,顾焕妍也有些搞不懂,怎么她酒席上睡了一觉,就没了一桩婚事。刘氏提溜着耳朵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
不过索性,她本人并不想嫁给柳子戚,只当甩掉了一个麻烦吧。
“姑娘,您这刚回来,又是要去哪里?”乐儿有些无奈,天知道,宫里一个席子发生这么多事,她那根神经绷的都快断了。
顾予笙道:“小点声,我去铺子里看看。”
顾予笙的药膳铺因为税收的事情的确头疼过一阵,但是为了开下去顾予笙是硬着头皮经营的,但是后来自己跟着顾延霍去了南平,这铺子就给了手下的是打理。
当初开铺子是为了给顾延霍送药膳,希望能给他调理调理身体。如今顾延霍也回了皇城,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将军府待着,送饭事宜也可以继续了。
顾予笙出了府,便直奔了自己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