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予笙的起床气还是被莫名的捏灭了,肖婉君那张脸实在无害,初时凑到自己眼前,的确还是有些心烦的,可最后还是因着不好把脾气撒到不熟的人身上,被顾予笙硬生生忍住了。
小姑娘利索的自己穿上衣裳,又扯了个斗篷披上,才向帐篷外的二人招了招手。
容昭一步踏进来,极有目的的朝着顾予笙走过去,给小姑娘的斗篷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才笑道:“没在凌霄殿多休息个一时三刻的,到了这军营里你倒是睡了个懒觉。”
顾予笙努努嘴懒得理这人,看向程韵:“阿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更天左右。”程韵答道:“没回来多久,肖大人那边也一切安好,正在去盐城的路上,肖统领可以带兵和肖大人在盐城会军。”
顾予笙颔首,又问道:“那军中可有动静?”
她指的是那个真叛徒。
肖婉君摇了摇头:“手下的副将并未来报,应当是还没动静。那叛徒恐是警惕心太大,还没敢在军营里动手,恐怕要等真上了路才敢有所动作。”
程韵也附和道:“我回来后守在帐外,暂且也没见有人动手。”
闻言,顾予笙却皱起了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谁:“这不应该呀,为什么要等上了路才动手呢。”
容昭等着她继续,顾予笙缓缓道:“若是我,绝不会上路了才动手。行军时,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只要不落队,自己左右前后四方都有人,要动什么手脚都容易被人看在眼里,如果落队的话,也会被人询问缘由,并不是什么好时机。相反,在军中则容易下手多了,昨夜军中又被准许喝酒,人喝了酒总有几分神志不清,此时下手应是最好。”
顾予笙的话落下,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却也久久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肖婉君看了眼帐外的天色,朝顾予笙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上路了。”
顾予笙刚要应,便像是灵台一清,瞬间想明白了许多,道:“我知道为什么了。”
容昭、肖婉君、程韵:“为什么?”
比起入夜之后,眼下的时间明显更加适合动手。
那真叛徒不是傻,而是聪明,警惕心也重。他怕昨日夜里那一出闹剧是他们演出来的戏,专门为了给他看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昨晚一定是他们加重监视的时候,他一旦动手,肯定会被抓个正着,所以他昨夜绝对不能动手。
行军时动手明显也不是个好的选择,所以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呢。
顾予笙朝肖婉君道:“麻烦肖统领先去点兵吧,但是务必让你手下副将盯住军营各处,一定不能错过任何一处,那人一定会趁现在动手。”
肖婉君点头,雷厉风行的转身就走,顾予笙又吩咐程韵道:“阿韵,你去帮肖统领一把,把那人给我逮住了,要活的。”
她还想从他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消息来。
二人走后没多久,便听见了一声悠长响亮的号角声,随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以及身上铁甲相撞发出的空灵响声。巡防营的士兵的确像是往日没有怎么经过训练的,集合的速度慢不说,还集体有些手忙脚乱的意味,一个两个的都拖拉的很。
如此一来,谁是不小心落队的,谁是刻意的,到真有些分辨不清了。
容昭问道:“阿笙,你为何觉得他会挑这个时候动手?”
顾予笙笑着把自己心里的决断通通竹筒倒豆子似的倒给了容昭,末了还像是自我鼓气似的道:“你看巡防营这群公子哥的作风,像是散漫惯了,正好给那人做障眼法。如果我们像是一开始判断的那样,觉得他会在路上动手,那么如今我们一定会疏于防范,极有可能叫他再一次从我们眼皮子下逃出去。不过索性,嘿嘿嘿。”
顾予笙这两天似乎心情极好,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