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心里憋着火,也懒得再和徐朗讲客气话,拉着顾予笙起身道了句告辞,便由廖青送着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了。
廖青立在徐朗身边,笨手笨脚的把茶送到徐朗手里,又揉了揉自己长出青茬的头发。
徐朗笑了笑:“傻廖青,你又想问什么,问吧。”
廖青似是也看出徐朗今日心情不错,也没客气的问道:“只是先生您先前一直说不是时候,可若您想做诱发长公主自爆身份的引子,岂不是会有暴露身份的可能?”
徐朗合拢了折扇,起身用不重的力道敲了敲廖青的脑袋,赞赏道:“难得我们廖青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不枉我和上官平日里对你的熏陶,如此也算耳濡目染喽。”
廖青不太好意思的傻笑几声:“先生还是别笑话我了。”
“傻廖青,这是正经八百的夸奖。”徐朗正了神色,又走到床边,用芦苇杆逗了逗鸟笼子里的八哥,“也到时候了,埋了这么久的网,该收了。”
廖青也难得的正经,低着头,投下一片阴影,轻声道:“容姑娘若有在天之灵,应当会欣喜。”
徐朗轻笑着点点头:“嗯,待事情结束了,叫上上官,我们一起回江南去看看阿绫,算来许久未见了,这次要带上好酒好菜。”
徐朗低声呢喃道:“阿绫,就快结束了,再等等我。”
皇宫
顾予笙和容昭回了凌霄殿,便马不停蹄的算计着如何给长公主来剂狠的,最好能够一步到位,让长公主把二十七年前所有的事情都吐出来。
“你说徐朗为什么敢打包票自己能做那个引导的人?”顾予笙好奇的问道。
容昭坐在矮凳上,想了想道:“徐朗应该是旧人,但是他的具体身份没人知道,他既然和我阿娘认识,估计和长公主也脱不开关系。”
顾予笙颔首:“怪不得,如果真的是旧人的话,蓦然出现在长公主的面前,的确会对其大脑形成一定的刺激,通过这样的刺激再去引导的话往往是事半功倍的。”
“那你想好怎么办了么?”容昭问道,“虽然徐朗说了帮忙,但是我们也要想办法把长公主先引出来。我们原先是想着让她在风无漠面前露出马脚,这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很容易打草惊蛇,需要从长计议。”
顾予笙沉默了,这的确不太好办,事情都发展到如此白热化的阶段了。长公主对所有的事情都会思虑再三,一点风吹草动或许都会让这人草木皆兵。而且顾予笙从巡防营借假叛徒手寄出的那封信,恐怕更会让长公主忌惮。
说起肖婉君…
顾予笙像是灵光一现,激动的拍了拍容昭:“我晓得了!我晓得了!”
对于顾予笙这突然高八度的呐喊,容昭揉了揉被震疼的耳膜,无奈的道:“虽然凌霄殿是我的地盘,不会有人突然进来,但是你也不用完不要这嫡女做派了吧,有话好好说,这么激动大可不必。”
顾予笙原本还有些惆怅,被容昭这么一逗,便突然觉得开朗了许多:“我们不是从肖婉君那里得知长公主往日早出晚归的所去之地了嘛,城北近郊的寺庙。”
“你想在寺庙上做手脚。”
顾予笙点头:“寺庙自然是供奉香火的,若是风无漠要去礼佛,总不能拦着不让去吧。”
容昭反驳道:“皇家礼佛,都有自己的去处,那样的小寺庙是不可能入风无漠的眼的。如果突然改路,仍旧会引起怀疑,这不是个好法子。”
“阿昭你个笨狐狸啊,风无漠如今被下毒之事搞的胆战心惊,杞人忧天,每天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窝在寝殿里求神拜佛的。”顾予笙努努嘴,“这样人如今信不过别人,却信那些牛鬼蛇神的东西,这也给了我们便利不是么?”
这只被骂的笨狐狸,几次三番的张了张嘴,想要反驳顾予笙这不切实的指责,最终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