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被信件的内容打击的不轻,那一封信似乎是颠覆了他这二十年来的认知,把他仅剩的一丝信仰毫不手软的扯断了。
男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一日三餐来送斋饭的小师傅外,其余人一概不见,连顾予笙都不肯见。
徐朗也曾派廖青来寻过容昭,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心绪如此起伏,若是坏了如今的事情便不好了。廖青说话都是徐朗教的,自然一丝错处都找不到,不过这人还是隔着门被容昭轰走了。
定的是明日夜里子时,那他现在如何,跟徐朗有什么干系。
徐朗房里,廖青有些无奈的和徐朗道:“我都是按照先生教的说的,但是小公子还是把我轰了回来。”
徐朗笑道:“无妨,由他去吧,容昭的脾气一定程度上还是随了阿绫的。那个时候,我在江南,不小心把阿绫惹急了,她便窝在房间里不肯见我,说什么都不行,后来还是我自作主张接了押镖的委托,她放心不下我才肯见我。”
“先生不生气么?”
容昭和顾延霍联合,几次三番想要窥探徐朗的身份,廖青好几次都觉得徐朗是真的急了,要对二人下死手了,但是他忍住了,这是一种违背本能的行为,出现在徐朗身上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生气什么呢,本就是我不是在先。”徐朗低了头,睫毛颤了一下才又缓缓道,“是我对不起这孩子,如果不是我,阿绫也不至于出事。甚至我都没有承担起养育他的责任,他一个人在长公主府,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该是受了多少苦。他想做什么,由着他便是了。”
“先生…”
廖青其实是容绫带大的,上官云阳也是容绫带大的,两个人都是孤儿,无牵无挂的满大街乞讨,也许哪天就死在烈日寒冬里,无人问津。但是容绫却将他们捡了回来,保他们温饱之事,教他们识字读书,她认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成为国之栋梁的可能,但是容绫出事的时候,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多年跟在徐朗身边,也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年那个遗憾,为容绫报仇。
徐朗摆摆手似是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起身从带来的行囊中拿了个香囊出来,对廖青说:“今日夜里,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这香囊是长公主当年送予您的?”廖青问道。
徐朗点头:“风华那边可有其他动向?”
“可能是人多眼杂,不好动手,暂时还没有。”廖青摇头道,“弟兄们在暗处埋伏好了,但是长公主今日一直和太后在房间内,没有出过门。也没和那老住持联络上。”
徐朗轻轻嗤了一声:“太后暂且不必费心,盯好风华就是,凉王如今对大风留着些情面,主要还是因为风华。至于那个老住持,榆木脑袋的秃驴,不足为提。”
“是,那今日夜里,我们…”
徐朗道:“许久不见风华了,我们去会会她吧。”
廖青有些心惊,却也没过多的问什么,徐朗说什么他照做就是了。
入夜
长公主坐在梳妆镜前,轻声哼着歌,端详着自己细嫩的脸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太后坐在床边,手里虽然举了本书,但是明显的心绪没在上面,她自从来了雷霆寺便有些心绪不宁,她总觉得风无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不然,放眼皇城那么多寺庙,怎么就独独选择了雷霆寺。
看着长公主这副臭美的样子,太后也忍不住出声:“别看了,天天看还能看出个花来。那顾予笙的药,真有这么好?”
顾予笙的药好不好,她最有感触,这皮肤便的细嫩了也不是骗人的。只是她这些日子有些失眠,直觉告诉她这药可能有问题,但是她找人看过药渣和药房,都说这是配的极好的补药,有益无害,她失眠可能是因为最近思虑太甚了。加上自己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