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廖青是不是得了徐朗的吩咐,一边像是猫追老鼠逗着玩似的追着长公主,一边底气十足的喊道:“长公主殿下,别跑!停下!”
长公主一介女流本就不会武,加上年纪也不小了,行动起来都是凭着对于危险的直觉。但是廖青不一样,廖青长年习武,抓这样的女流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他却偏要遛着她。
这像是在侮辱,被侮辱的长公主则一边跑一边气的牙痒痒。
程韵在后面笑的快要稳不住脚步。
廖青响亮的喊声响彻了大半个寺庙,就连那些原本睡得安稳的大臣们也被一并叫了起来,寺庙里的小僧们也不是聋子自然也慌乱的跑了出来。
容昭走出房门的第一件事是敲了敲顾予笙的门,里面自然没有人应,于是他附耳上前发现房间也没有动静,心下了然,便往供奉佛像的大殿走。
某些好奇的官员还将房门开了个缝向外好奇的探视。
某个大臣站在长廊里问向自己平日的同僚:“这么吵,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在喊长公主殿下。”另外一个武将回道,“声音是从大殿附近传过来的。”
有人问道:“我们要去看看么?”
原本讨论的声音蓦然停了下来,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的瞪了许久,也不知作何反应,人类虽然脆弱,但是好歹是繁衍了几千年的,关键时刻总能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好让人们提早趋利避害。
不知是谁先抬脚回了房间,也不知道是谁先默默关上了房间门,总之嘈杂的声音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长廊再次恢复了平静。
平静也有平静的好处,容昭得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向大殿。顾予笙和江三离还站在殿外观望,徐朗立于小姑娘身边摇着折扇心情颇好的低头和人交谈什么。而风无漠则被赶来的周公公搀扶着再一旁倒气。
风无漠见了容昭又是长吸了一口气,他是发现了,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对二十七年前的事情说上一二,甚至还能说出长公主和太后所谋划的'大局'。只有他,在位几十年,一开始是瞎,后来是半瞎,现在恨不得自己还是瞎。
眼不见心不烦,做人做成他这样是真的失败。
妻离子散,爹不疼娘不爱,他连自己童年是怎么过来的都不记得了,所有人都将他当做一步棋,一块垫脚石,踩着他往前走。而他现在还懦弱的什么都做不了。
周公公又给风无漠顺了顺气,却没说什么。
容昭打量了一下顾予笙,见小姑娘头尾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才放了心,凑过去低声问道:“解决了?”
顾予笙嗯了一声,朝不远的方向努了努嘴:“阿韵和廖青去追了,但是总觉得不太对。”
“什么不太对?”
顾予笙略仰了个头看着容昭,有种在思考的感觉,又像是在放空自己,隔了许久,小姑娘才道:“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有什么细节是我忽略掉的,总之不太对劲。”
徐朗听到顾予笙的话,问道:“五姑娘可是觉得凉王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
徐朗这样一说,顾予笙连忙点头:“对,没错!凉王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就连刚刚长公主神思最不稳的时候,也不曾把凉王供出来。太后和长公主所做的这一切都像是自己单纯为西凉所做的一样,但是很明显不是的。西凉如今是凉王当家,他想一举踏平大风不会规规矩矩的打仗,他打不过顾延霍。”
容昭很想翻白眼,这种时候了还要夸人,他该说什么好。
顾予笙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继续说着自己的感想:“而且如果只从边境下手,那太后和长公主的里应外合就没有意义了。还有,这个寺庙也奇怪的很,长公主每日早出晚归来这个寺庙和老住持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