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如今最合时宜的做法应该是禁止商队进城。但是用脚趾头想也该明白,顾焕然既然能够踩着门禁进皇城,其他商队估计也就是前后脚,等这命令再通知下去,该进来不该进来都进来了。
兵器相交的声音以及拼杀时嘶吼的声音,都越来越近了,近到在座几个不会武的都听得清楚。
顾焕妍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也开始扯开喉咙哭喊着,顾焕妍哄了许久都不见成效,顾予笙有些心烦的送了根手指过去,不是都说小孩子嘴里含点东西就不哭了吗,不过她并不指望这不懂事的小祖宗能不哭。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小东西抱着顾予笙的一根手指放到嘴里又是啃又是咬的,却真的没再哭过。
顾焕妍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家伙倒是挺喜欢五妹妹的,就这么不哭了。这算不算是有缘?”
顾予笙一愣,低着头呆呆的打量着被褥里裹着的婴孩儿,小东西还小做什么都是凭着自己的心意,觉得开心便笑,觉得不安就放声大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顾予笙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襁褓中不谙世事的婴孩,有一人把她当作是毕生救赎,他有的,觉得好的便捧给她,他没有的,觉得好的拿命去够也要捧给她,他把她当作是心头不可撼动的一道信仰。
被褥里的小东西闹了一会儿便累的睡过去了。顾予笙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指,叹了口气,人世间太多的事都讲究个你来我往,顾延霍护了她许多年了,这不就要轮到她去操心顾延霍了吗。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几个人都没有理会,随即这叩门声就变成了撞门声,女眷被吓的脸色有些苍白,顾承和顾予衡则随手拿了佩剑放在身侧。
顾承咒骂道:“这西凉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他们这是想做什么?还要强闯进官员家中不成?”
顾予衡在自己父亲面前一时也骂不出刚加难听的话来了,只好干笑两声,道:“这群人就是强盗、土匪!大风被夺的那三座城池,若只是夺了便也罢了,但是在城主出面投降之后,他们仍旧选择了屠城,几天之内连屠了三座城,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如今更是要故技重施吧。”
听到屠城二字,女眷们的脸色更加惨白了起来。
顾予笙拍了拍顾焕妍的肩膀以示安慰,又看向还勉强维持微笑看她的温氏道:“侯府也是有自己的亲卫的,不会有事的。阿韵,先劳烦你把外面正叫嚣的那些人处理一下吧。”
程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又响起了一阵清晰的打斗声。
顾予衡道:“四妹妹,如今外面实在不安生,我派人给妹夫捎个信,你暂且先在侯府待几日吧。等过了风头再回去,若是实在不行,将妹夫一家暂且接到侯府来。”
顾焕妍是低嫁,嫁了个刚中举的进士,算是寒门,虽然有顾承搭线谋了个小官,但终究不如侯府能有自己的亲卫,所以安起见顾焕妍还是待在侯府比较好。
顾焕妍被吓的够呛,听顾予衡这样说,便乖巧的连忙应下了:“那三哥哥你呢。”
顾予衡和顾承相视一眼,顾予衡便意气风发的道:“七尺男儿自当保家卫国,生死存亡之际绝不做缩头乌龟。大不了就是和那群西凉狗拼个你死我活罢了。放心,你三哥哥虽不如你大哥武功高强,但也能将那些杂碎打个落花流水。”
顾焕妍有些担心:“二伯,三哥哥,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
顾予衡摸了摸顾焕妍的头,仿佛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嗯,你们乖乖留在侯府,不会有事的…”
顾予衡看向顾予笙,却发现小丫头根本不肯直视自己的眼睛,一时有些心颤,便颤抖的开口,声音都有些不稳:“笙儿,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很容易就会丧命的。我知道你关心顾延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