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一次又一次的给过她希望,之后又深陷追求进步还是追求爱情的两难境地,在她面前痛哭流涕。
每次看到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揪头发的样子,她总会深明大义的做出让步,结果这一让就让了十几年。
当年她二十出头,刚从传媒大学毕业在省台一档晚间新闻担任主播。吴常贵三十出头还是台里的一名记者。
两人在新闻中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胡佳因为紧张,从卫生间急匆匆跑出来,一头撞进了吴常贵的怀里。
他的胸膛是宽厚的,言语也儒雅温和。
她的身子是娇羞柔弱的,对视的眼眸闪着灵光。
他们都相信那是一见钟情,即使他已经成家。日后的每一步,他们都相辅相成,不仅灵魂契合就连工作上也能互相督促,共同进步。
记得她获得年度优秀电视播音主持人奖的那天,吴常贵担任了一档新闻节目组的制作人。
她获得省台电视播音主持一等奖的时候,他担任了省台宣传中心主任,兼台长助理。
他和家里的原配不合,早就拟订离婚。他说要给她名分,和她厮守终生。
可到了如今她已经是老百姓口中的新闻首席,而他则成了副台长,兼任宣传部副部长。
他告诉她,这是他竞争台长乃至广电集团董事长的关键阶段,儿女私情先放一放,离婚更会影响他的进步,百害而无一利。
原来此时的她竟成了他的危害,成了他进步的绊脚石。
她心如洞穿,却没有哀求,也没有心力争吵 ,毕竟这温水煮青蛙的日子她已经熬了十几年,好在她拥有异能容颜不老……
她开始放下架子,脱离那个谎话编织的鸟笼,频繁与人社交,她要追求新的生活。
然而在青山国宾馆,她遇见了他们一家三口。她默不作声的离开,却被尾随而出的妇人挠破了脸面。
妇人骂她「小姐都不如」是个「倒贴男人的赔钱货」,还骂她「婊子」……
想到这,她打开身子,一步步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脸,经过异能一晚上的修复,脸上没留下任何抓挠的痕迹。
那泼妇可恶至极,如今却是死了,就连十个指甲都被人活生生拔掉了。
胡佳对着镜子露出一丝浅笑,她相信恶泼妇再也挠不了别人了,即使是进了地府。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开计程车的青年人,那个青杉。
他说会守护自己一世周全,难道这些都是他干的吗?是他拔了恶泼妇的指甲?
胡佳在屋里来回踱步,她有些怕了,她害怕吴常贵是因为自己才被人杀害的。究竟得狠成什么样,才会这么恣意妄为的杀人,只是为了替一个主播出气?
她赶忙拿起手机想要报警,结果按了号码以后,却不敢再按下通话键。
如果警察来了,自己插足别人婚姻的事必定会被抖出来,这岂不是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如果警察认定是自己雇佣杀人,那该怎么办?毕竟自己存在动机,而那个青年没有……
胡佳记得他好像说过,晚上八点会路过青杉国宾馆,于是她决定晚上去问个明白,再劝那个青年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