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总会浑身战栗,眼中从来不敢正眼瞧自己,仿佛自己是死神一般。便是今日刚刚到来之时,他亦是如此。
小鸢明知月魄的灵魂里暗刻着坚强勇毅,但每当他表现这种坚强勇毅之时,仍然浑身筛糠,仿佛被人架着脖子,逼上梁山,不得不为之。
曾几何时,他竟如此如此大胆、镇定,面对自己说“对不起”之时,眼中竟没有一丝一毫怯懦?
“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跟我走!”
小鸢不容月魄反驳,冷酷霸道说道。她的眼中满是冰寒,身体愈来愈大,一双利爪闪着凌厉之光……
顿时,山谷中风暴又起。
眼看小鸢的利爪迎面抓来,月魄急忙飞身而逃。不料,小鸢的强势爪风轻轻一扫,月魄便跌落在地。
原来,这小鸢平素在月魄面前展示的功力,不过是自己真实功力的十分之一。在白鹰母妖的悉心调教下,在优胜劣劣的残酷竞争中,她的真实功力大得令月魄无法想象。
凌厉利爪呼啸而来,月魄避无可避,只好伸出枝臂,缠绕四周大树大桩,将自己死死固定在山谷之中。
“不要惹怒我!”
小鸢如可怕的魔鬼,双眼怒圆。
心惊肉跳的月魄望着小鸢,心中感慨万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既便月魄只是一棵大树,也是修炼二百余年的树妖,小鸢对他的情谊,他心中何尝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只是他无法接受她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无法接受她的凶狠与残酷。
不是同一类人,又如何能相依相伴一生?
既然无从选择,不如赌上一把——
能否活下去,全看小鸢你是否真的舍得……杀了我。月魄心中暗自思忖。若真舍得,便算我还与你的情义;若真舍不得,便放我而去!
“对不起,小鸢!”心中如此思定之后,月魄横下心来,一脸认真地对小鸢说道,“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我早已答应她,今生今世,手中、眼中、心中只有她一个!”
小鸢气不可耐,怒道,“若是你胆敢不跟我走,我便吃掉你!”
说完,暴怒之下的她,宛若混世魔王一般,凶神恶煞,瞪着月魄。
却见浑身不自觉瑟瑟发抖的月魄,含着泪凝视着她,却始终一言不发。
“啊——”
小鸢一声凌厉啸鸣,于山谷之中,掀起可怕风暴,张开一张血盆大喙,冲着月魄直叉而去。
……
再说妖宫之中,听完妖帝质问——
“残害手足?!哈哈哈哈……”婼合仰天大笑,笑得砂石飞旋,地暗天昏,心中却无限悲凄。
“放肆!”妖帝一记耳光将婼合掀出数里开外……
婼合脸上顿时呈现五个清晰的指印,即便如此,婼合接着笑道,“一百年了,我日日被手足残害,不见有人相问。”
她回转头来,望着妖帝,冷笑道,“这三万多日的仇,我不过想还一日,便连父王母后都惊动了,莫非我不是亲生的?既不是亲生的,又何谈残害手足?”
此话说得妖帝面露愧疚,良久才语重心长地劝道——
“合儿,这些年确实苦了你了!但能忍天下难忍之事,方能成常人难成之功。你是长姐,又是万劫不灭之体,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既磨炼了你的意志,又锻炼了你的手足!”
他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然而,你的兄弟姐妹并没有万劫不灭之体,你若对他们痛下毒手,他们便万劫不复了呀!”
这一席话貌似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却只有亲身经历的婼合听来是多么的阴险狠毒、绝望无助。
“哦,用三万多日的残害来磨炼我的意志,父帝母后可曾想过,女儿的心会阴暗扭曲到如何程度?”婼合狞笑道——
“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