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的言老。
棋子在指尖玩儿的溜转,却迟迟不肯落子于棋盘,见他这等做派,言老就知晓,他这又是要毁局了。
好在两人交好几十年,对方的棋品有多烂,他心里明白。
言老也不在意,直接将白棋扔回罐里,笑了笑:“说她聪慧的是你不是我。”
当他将这小姑娘的大手笔告知于钱老时,钱老挑了挑眉笑着说了一句。
说这小姑娘是给了他们一个让他们必然不会拒绝的诱惑。
能查清他们二人的喜好,并从中钻到空子下手,就已能担当聪慧二字了。
见他不愿配合,钱老只笑着摇头。
转而瞧去,赵月秋仍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面上看不出喜怒忐忑,仿佛他们二人所言,并不能动摇她的半分心思。
钱老不由得暗感慨一声,这位赵姑娘果真如同传言一般,赵理将她培养的极好。
纵使身为女子,在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之处,然而她眸底一如既往的清明,即便被困于后宅那一亩三分地,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这一点,从赵月秋在上京贵女圈中的名声便能看出了。
这样的人无论走到何处,都不会让自己委屈。
是以,钱老还真有些好奇,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事是需要求到他们面前的,难道那身为丞相的父亲,不能帮她解决吗?
主位下边还空着一个位置,钱老温声而道:“赵姑娘不必拘束,请坐。”
于是,等她坐下后,包厢内的气氛徒然一变,从刚开始的凝重沉闷,慢慢变的缓和起来。
“听言老说,赵姑娘有事找我,如今我已坐在你眼前,赵姑娘不妨有话直说。”
钱家世代行商,富可敌国,钱老年轻时更是著名的商人,他从不在无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的时间,以一寸光阴十寸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若换做平常,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答应一个年轻姑娘的约见。
今日之所以腾出时间见赵月秋一面,不过是因为言老在他耳边说了许多好话,再加上有王全恩的佳作,他也不好意思只收东西不见人。
赵月秋浅浅一笑,一举一动尽显从容:“钱老,晚辈想和你做一门只赚不赔的生意。”
钱老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下意识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言老。
怎么说呢?
想和钱家做生意的人不少,但从未有人敢口出狂言。
什么叫做只赚不赔的买卖?
在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买卖包賺。
更何况说出此话的只是一个姑娘家,就算他承认,此姑娘比世上大多数姑娘都聪明。
但那也不代表,她就与男儿有一争之地。
钱老想了想,然后委婉道:“赵姑娘说笑了,世人常言,士农工商,商为下品,你父亲又乃朝中丞相,你若与商人为伍,委实丢份。”
这话就是拒绝了。
话里话外,虽然将商人贬得一文不值,但明眼人都听得出他的意思,他分明就是不想与赵月秋合作。
听说钱老话中的不在意,赵月秋也不着急,仍是挺直脊背,态度平缓。
“钱老先不必急着拒绝,先听晚辈一言如何?”
钱老正待再说,言老放在桌下的腿却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下。
于是,话到嘴边再拐了一个弯儿,从恳切的拒绝到勉强的一听。
“既然赵姑娘不嫌浪费时间,我就听上一听。”
他很想看看,一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办法说服他。
桌下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赵月秋的双眼,她朝言老递一个感激的眼神,整理脑中思绪。
即便在这几日,有些话已在脑中过了千遍万遍,到了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