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她将精简过后的名单交给侍春:“让暗卫们查查这些商队的来历,莫要惊动任何人。”
跟随她出京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有能力有手段者。
然而那些人,戚长容不能百分百放心的用,她还没忘记或许队伍里已有了内奸一事。
所以,她只好让他们在明面上活动,正好可以做个遮掩迷惑暗中的敌人。
本就不热闹的府邸莫名其妙的走了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人身份至高,一时间,奴仆们更是惶然。
但戚长容不主动说,谁也没那个胆子敢随口问。
约莫过去一日,第二日下午,接近傍晚时分,裴济急匆匆的从府外快步奔了进来,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激动的喊道:“殿下,事情有进展了!”
此时,戚长容正在温书,眉眼间皆是平和。
见到裴济激动的样子,还命侍春给他倒了杯水:“有话慢慢说,何故如此着急?”
“殿下,傅厢在清溪镇抓到了叛乱之人!”
戚长容吃了一惊,朝他看了一眼:“哦?这么快?”
裴济接过茶,然后道谢,仰头将温茶一饮而尽,喜滋滋的说道:“清溪镇有一渡口,傅厢按殿下的吩咐,对来往频繁的商队进行盘查,对过往或暂时停泊的船只也进行搜查,最后在一商队中搜出大量刀柄。”
“他人呢?”
“清溪镇距离黄沙城很有些距离,想必现在他正在押送犯人回来的路上。”
“可有派人接应?”
“殿下放心,臣都已经安排好了。”
简单的对话后,戚长容果真不再多问。
不过,她仍有些惊讶傅厢的办事速度。
而就在这时,韩愈步履匆忙的行至门前,却刚好被出门的侍春拦了个正着。
“你这小子好不讲礼数!殿下正在与裴大人商议正事,怎容你胡乱强闯!”
“小夫人,确实有大事发生,须得立刻回禀殿下,还望小夫人通禀一二。”
“你且先等着……”
韩愈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侍春以蜗牛般的速度转身。
不等侍春进屋禀报,里面的二人已然走了出来。
屋外的动静太大,他们想当做不知也不行。
戚长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精,自然分的清韩愈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
见他急地冷汗都冒了出来,她心下一沉:“发生了何事?”
韩愈急地满头大汗,有些为难的道:“属下也不知该如何说,还请殿下移步一看。”
对他心有怀疑的侍春正待开口阻止,戚长容一个凌厉地眼风扫过,她便不敢再肆意妄为。
本该冷清地街道上异常地拥挤,许多人惊慌而来又惊慌而走。
城墙上,一具尸体悬挂在最高处。
那人似乎刚死去不久,脚踝处还不停地滴下鲜血,在他脚下汇成一滩。
戚长容不过看了两眼,就听旁边传来一阵有一阵的尖叫声。
转眼看去,一面色苍白的妇人着急捂住年幼孩子的眼睛。
裴济气急败坏的拎着城门守卫的衣领:“谁做的?是谁做的?!”
守卫哭着一张脸:“属下也不知晓那人怎么就被挂上去了。”
“你不知道?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望着这仿佛闹剧的一切,戚长容眉间略过一抹清傲的神色,淡淡的杀意流转其中,但转瞬即逝,她仍是那个病弱的东宫太子。
“殿下,那人胸前有张白布,上面好像写着字。”侍春扯了扯戚长容的衣袖,如是说道。
“疏通百姓,将人放下来。”
得了她的吩咐,城门守卫分工合作,裴济也参与其中,保证日后会给百姓们一个说法,才勉强将人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