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算不上好,你也别无事在她眼个清楚,说完后,二人一阵沉默。
特别是傅厢,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他此时脸上半点笑意也无,眼眸中只剩下些许沉重。
“说到底还是我做事不够干净。”傅厢也没想到,逃出去的漏网之鱼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也难怪戚长容生气了,就连裴济的面色也不好看,任由是谁,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后还全身而退,想必心里都会难受的。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戚长容连一夜也不愿等,还要亲自审问犯人的原因。
马车里荡漾着昏黄的烛光。
被琉璃盏罩着的烛火在戚长容身上铺下一层温和的淡色光芒。
她低垂着眉眼,又长又翘的睫毛,在眼下覆盖出一片阴影。
“查到了吗?”
侍春摇头,如实回道:“那人轻功了得,防备心极重,暗卫跟丢了。”
戚长容淡淡道:“能甩掉暗卫,功夫确实不错。”
这次出行她虽把罗队留在上京以备不时之需,却带走了地队,里面每一个人都是精中之精。
地队暗卫实力更是稳稳高过罗队,能把地字暗卫甩掉,足以见那人不是草包。
不是草包,就更不是普通的暴民了。
对于结果,她心中早有猜测,没追上也不吃惊失望。
侍春明白她的意思,两人未再多言。
提前得知消息的府衙一片灯火通明,戚长容在府衙门口下车,进而向那寻常人不可擅进的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的位置很是偏僻,外面还有重兵把手,一进门,便看见了被绑在木桩上的犯人。
为防他们胡乱嚎叫,傅厢命人堵住他们的嘴。
当身后厚重的铁门关闭的瞬间,戚长容淡漠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拿掉他们嘴里的白布,孤有话要问。”
守卫知晓她身份贵重,得到吩咐后,立刻执行。
侍春环顾一圈,搬了张还算干净的椅子放在戚长容旁边,示意她坐下询问。
听到她自称为‘孤’,被绑在木桩上的其中一个犯人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待他往旁边看去,只见另一人缓缓摇头,他的表情转瞬变为木然。
戚长容一直盯着他们,那人的神情变化,并未逃过她的眼睛。
于是,她盯着对方,故作无事的问道:“你认识孤?”
“大晋东宫太子之名响彻天下,又听闻太子领命平东南之乱,今日一见,想必你就是长容太子了?”
戚长容颔首:“你的眼光不错。”
“商人行走天下,什么人没见过,这点眼光还是要有的。”
“商人?”戚长容嘴边挑起一抹笑,将这两字放在齿缝中细细品味,玩儿味的道:“你们是吗?”
或许他们不知道,逃走的同伴已经在某一程度上出卖了他们不是商人的事实。
可惜了,现在的他们还一无所知。
仿佛看穿一切的话让达安心思大乱,脸上霎那间划过的慌乱清晰可见。
他忙掩饰性的垂下眼皮,指尖不住的抠弄木桩:“太子殿下真会说笑,我们常年走南闯北,不是商人还能是什么?”
“商人会随身携带大量利器?”
“出门在外,世道艰险,带点武器防身难道不应该吗?”
“带武器防身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们所携带的武器不仅超出你们人数好几倍,并且……不是寻常兵刃,而是凉人善用的,弯刀。”
戚长容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情绪。
毫无起伏的语调让达安面色剧变,眼神暗含滔天煞气。
他们借着做生意的名头,本想暗中将兵刃藏好,以备不时之需,可谁知道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打断所有计划不说,还令他们锒铛入狱。
实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