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摇头:“保护他的护卫武功皆为不俗,你们不可擅自行动,营救六皇子,保证六皇子的安危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听他这样一说,其余人自然没有意见。
一阵风从交叉路口吹过,等再一看去,路口那儿哪里还有人影,分明只余一片清冷。
待到回了府后,侍春打水为戚长容净手,疑惑道:“殿下,您说暗中的人真会上当吗?”
闻言,戚长容笑道:“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们也不得不来。
若想救人,只能放手一搏。
侍春撇了撇嘴,又问:“那您认为,他们会选择今晚还是明日?”
戚长容想了想,等一只手干净后,又将另一只手递了过去。
她认真的分析道:“今夜动手太过仓促,倘若一旦失手,他们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是以,他们选明日的可能性要大些。”
最重要的是,她已给他们整整一夜的时间准备。
她很好奇,一夜过后,那些人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动手。
听她说的这样笃定,侍春自然是无条件的相信。
可下一秒,她心里又浮现出另外一个疑惑,犹豫了一番,到底没能藏住话。
“殿下,奴怎么觉得您好像很了解凉人?”
那种了解,甚至已经到了堪称恐怖的程度。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戚长容面色如常,将帕子从她手中取走,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扯开一抹笑:“好了,时辰不早,你也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在她的笑颜如花中,侍春迷迷糊糊的被忽悠走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带上。
戚长容面上的笑意散去,清冷的眉眼在忽明忽灭的烛光下显得很是幽暗。
今日她审问的那人是一张熟面孔。
若换上一身泛着冷光的盔甲……就能与她记忆中的完全重叠。
在上辈子她挟持庞庐跳下城墙时,正是那人飞扑而来救下庞庐,并说她是败国之子。
仇敌的手下来了,那么仇敌,也就不远了。
第二日一早,戚长容正用早膳时,有一人不顾阻拦,无头无脑的闯了进来。
此人正是蒋尤。
“戚长容,你又背着我出门!”
人还未至,声音先入耳。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她半夜到府衙一游。
蒋尤负责她的安危,却没有提前得知消息,自然心中不满。
隐含愤怒的声音并没能让戚长容大惊失色,她放下手中玉著,动作优雅的漱口擦嘴。
待到蒋尤拖着病体来到眼前时,她才不疾不徐的开口提醒道:“你是大晋十二驸马爷,孤是大晋东宫太子,即便你不按规矩唤孤一声殿下,也该唤孤一声皇兄。”
蒋尤冷笑一声,刚想直呼其名:“戚……”
刚脱口而出一个字,眼前寒光一闪而过,下一秒,只见侍春手持短刀,满脸杀气的横在蒋尤脖子旁。
“十二驸马,还请按规矩行事,莫要让殿下为难。”
蒋尤瞠目结舌,双眼瞪圆:“卧槽,你玩儿真的啊?!”
他刚说完,受伤的大腿突然挨了一脚,痛的他一声哀嚎。
抬眼看去,侍春俏脸上尽是冰霜:“殿下面前不可污言秽语!”
蒋尤大腿剧痛,心中一时悲愤,又不敢继续我行我素,只好闭上眼大喊一声:“皇兄,能不能管好你的小妾!”
总算是听到稍微令人满意的称呼,戚长容淡淡一笑,向侍春挥了挥手:“侍春,不得对十二驸马无力,论起来,你还是他的长辈呢。”
一句长辈,气的见过差点吐血。
然而他又不敢反驳,甚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