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提醒道:“在正常情况下,它们绝不会无故伤人。”
“是被下了药。”戚长容表情认真的同意蒋尤的说法,但语气随之转为冷冽:“但那又如何?倘若你酒后杀人,那人便不是你杀的了吗?”
来不及因她的松口感到高兴,下一刻听了后半句话后,蒋尤胀得脸色通红:“你、你这是歪理!强词夺理!”
他实在接受不了食马。
在他眼里,战马就该在战场上肆无忌惮的践踏敌人,他们与人一样,都是立过累累战功的。
功勋在身,即便是畜生,死后也该荣誉入葬,而不是成为口中粮食。
戚长容看向蒋尤,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十二驸马,你只看见了战马,却没有看见无辜受伤的百姓。”
因那群受伤的人不少,好在戚长容下令及时,未曾伤及人命。
“从这一刻起,孤剥夺他们战马资格,无可厚非。”
蒋尤还待再争辩,但戚长容不愿与他浪费时间,转身扬长而去。
他刚想追,侍春却低眉隔在二人中间:“十二驸马,殿下对背叛的容忍度为零,您也别为难她了。”
没有用的,凡是殿下决定的事,就连皇帝陛下也没有办法。
或许君将军有可能令殿下心意回转一二,偏偏此时君将军不在,注定无人能拿捏殿下。
人也好,畜生也好。
被逼无奈也罢,主动投诚也罢。
凡是背叛,在她心里就是个死物了。
蒋尤暴跳如雷,额上青筋都跳了出来:“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我不懂!反正战马就是不能吃,吃了就是死罪!”
侍春眼眸渐冷,抬眼看向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的裴济,凉声道:“裴大人,你没听见殿下的吩咐吗?”
“听见了。”裴济看了看蒋尤,略有些为难:“可是……”
“没有可是。”侍春略显粗暴的打断他:“殿下的命令,你等不能不从,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句名为‘抗旨不尊‘的大山压下来,裴济只觉得头皮发麻。
下一刻,他无奈的对着身旁的人道:“杀马,分肉。”
蒋尤张开双臂挡在马匹前面,恼怒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侍春拧眉:“十二驸马是想抗旨?”
“我今日抗了又如何?”蒋尤粗喘了口气,恶狠狠的道:“算我看错了戚长容!本以为她虽时而心狠,却心怀仁慈,是极好的储君,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终于让我看清,狠毒之人就是狠毒之人,永远都不会变!”
他本以为经历那场绑架案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质的改变,然而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这人永远不会悔改,更谈不上心软了!
“既然十二驸马不愿遵旨,那就请恕奴无礼了。”
侍春柔柔的朝着蒋尤福身,在他愣怔时突然冷声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十二驸马架走?”
突然提高的声调吓了裴济一跳,他刚想当和事老,可接着,原本站在原地如雕塑一般不曾动弹的暗卫们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不顾蒋尤剧烈的挣扎,不由分说的将人架走。
紧接着,城门口变为大型屠宰现场。
浓郁的腥味久久不散。
时值荒年,许多百姓只能勉强谋得温饱,更多的是食不果腹,活活饿死的灾民。
好不容易能吃上一回肉,可没几个人的脸上有笑容,更多的是心情沉重。
戚长容作为当朝太子,又是下命食马的罪魁祸首,自然得了一份最为鲜嫩的肉羹。
侍春将蒸好的肉羹端了上来,瞧了瞧她的脸色,斟酌的说道:“这是府中人孝敬您的。”
“不必。”戚长容平淡出声:“你拿去吃了吧。”
侍春皱了皱眉,不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