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诨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喝了是死路一条,不喝却会有一丝生路。”
庞庐握紧弯刀,语气越发阴戾:“长容太子就这么有信心能从我手中逃走?”
城墙下的那一次,是他太过轻敌,也是黄沙城的众多守卫太过难缠,所以才会导致他吃了大亏。
但这一次不一样,既然已经出了黄沙城,在此等荒无人烟的地方交手,那么他几乎已站在了必胜的一方。
即便保护戚长容的暗卫全部出手,他也有信心取她性命。
这时候,一白发苍苍的老头从茅草屋内走了出来,站在庞庐旁边,他原本佝偻着的腰瞬间挺直,蹒跚的脚步也变得沉稳。
说是老头,其实是一个中年人易容而成的罢了。
待他取下白发,撕掉面具,终于露出真容。
“凉国的易容之术果然名不虚传。”戚长容极有兴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等伪装,竟都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还是没能骗过你,不是吗?”庞庐心下气馁,实在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凉国的易容术在四国中最为有名,也凭借着这门偏僻的能力达成许多大事。
但是现在却轻而易举的被人识穿了,说不在意是假的。
两人的一番对话,毫无杀意,平淡宁静,如许久未见的老友,语气中还带着些微的赞赏之意。
但无论是庞庐的人,亦或者是戚长容的人,他们皆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紧紧的绷着神经。
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长容太子,你身为一国太子,我也愿意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倘若你自裁于此……”
戚长容眉间一跳,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
她指了指桌面的茶杯,一只手淡然的从桌面扫过,茶具应声而碎。
她用行动表明了庞庐是痴心妄想。
庞庐向前跨出一步,眉目间皆是阴冷:“如此,也只能怪长容太子你运道不好了!”
“动手,杀了她!”
随着一声怒吼,站立不动的两方人立即交战在一起。
以戚长容为中心,打得好不激烈。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就连傅厢也受了不轻的伤,导致保护圈越来越薄弱。
然而戚长容却并不着急,眉目间划过一抹别人看不懂的诡异,她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听到她笑声的那一刻,庞庐心中一紧,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庞将军作何如此恐惧?”
庞庐嘴角一抽,答非所问:“你的暗卫呢?”
“他们自然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还不让他们出来,你是一心求死吗?”
“想让他们出来不是不行,就看庞将军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庞庐眉睫一震,怒从心起,攻势转眼激烈。
刀光剑影,衣诀翻飞,血珠四溅。
他们都是两国出色的将士,然而单从面上看,凉国的将士似乎要更胜一筹。
保护圈终于承受不住庞大的压力轰然而破,以庞庐为首冲出了一个缺口。
眼看前路被挡,他们竟不怕死的以身躯筑墙,庞庐眼神一沉,顺势将弯刀扔了出去,转而以内力化掌。
“殿下!”
傅厢凄厉的呼喊响彻林间,桌椅瞬间碎成木块,戚长容被一掌拍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不远处的枯枝杂草上。
她遏制不住喉尖的痒意,狠狠的咳嗽了几声,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似的。
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喉间,她猛的吐出一口血,随之厚重的痛感自胸前升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见她受伤,毫无还手之力,庞庐鄙夷的同时眼中划过一抹兴奋之色,趁势追上:“长容小儿,拿命来!”
戚长容倒在地上,面对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