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琛挑了挑眉,声音富有磁性:“一直声明只是平乱并不赈灾的殿下都能突然改变主意,而我不过是散掉些许家财,有何不可?”
戚长容也不与他客气,笑着道:“将军一言,快马一鞭,到时候就等着孤搬空君府吧。”
君琛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就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搬空君府?
他也只能当个笑话来听。
两人难得和平共处,城墙上的氛围一片和谐。
很快,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粮食被运往了城南备用的粮仓。
戚长容淡淡一笑,心中似有所感,慢慢的回头,瞭望无边荒漠。
突然,戚长容眼神一凝,一行小黑点出现在她琥珀色的瞳眸中。
渐渐的,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小黑点也从模糊变为清晰可见。
那是一行数百人的队伍。
为首的领头马车上,还插着一只奢华异常的旗帜,帜布上绣着一字——钱。
竟然是钱家的商队。
“报——城外钱家粮队请求入城。”
君琛敛眉看去,问道:“是殿下做的?”
上天似乎总是愿意眷顾他们,每一代钱家人都极善生财之道。
上京钱家,就是是一棵参天的摇钱树。
宫中曾有传言,因钱家与大晋皇室牵连颇深,这些年来才能稳坐大晋第一富的位置。
但商人就是商人,生意场上从不做‘善举’,可现在这棵摇钱树的分支突然延伸到了贫瘠的东南之地。
君琛不得不多想。
关她什么事?戚长容摇头,笑了笑。
“不是孤。”她道:“孤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找到钱家去,况且,就算孤厚着脸皮去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答应。”
那可不一定。
倘若东宫太子亲临钱府,代表的就是皇家的意志,只要钱家一日扎根于大晋,就容不得他们不答应。
明明可以借东风一用,却偏偏选择更为艰难的做法,这是为何?
君琛想到,念头从脑海中一晃而过,看戚长容的眼神更为复杂,是怕皇帝忌惮么?
东宫是权势,钱家是财富。
两者若是牵连甚深……或许皇帝就要坐立不安了。
戚长容恍然一笑,见城门守卫还在等她回复,便温声道:“请他们入城。”
守卫松了口气,连忙朝下奔去。
又一批粮食浩浩荡荡的入城,为首的就是钱家孙字辈三郎钱秀生。
戚长容遥遥看去,钱秀生单手提着长袍,从梯步上走来。
步履从容的走到戚长容面前,在她眼前单膝跪下,拱手行礼道:“草民钱秀生见过太子殿下。”
戚长容抬手在空中虚虚的扶了一下,明知故问道:“免礼,不知三公子为何来此处?”
不劳
哪里敢劳烦堂堂的东宫太子亲自扶,钱秀生微微避开他的手,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得知东南之地的事迹之后,祖父命草民来送一批粮食,尽一份心意。”
戚长容眸中的亮光闪动了一下:“钱老你一向深居简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钱秀生长相秀气,闻言,他矜持的笑了笑:“这草民就不知道了,草民只知祖父在悠然居听了一会儿小曲,回来后便改变了主意。”
“钱老可还曾说过什么?”
“临行之前,祖父曾夸赵家姑娘蕙质兰心,口才过人,有勇有谋,堪当大任。”
听到这话,君称忽然抬眸,紧紧的凝视着钱秀生的双眼。
见钱秀生眼中深意不减,他心下已然猜到了些什么。
不过,事发突然,且毫无预料,一向聪明的戚长容也不由得愣了一愣。
无缘无故的,钱老为什么会突然大肆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