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身份不谈,戚长容放下身段,也无人顾及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左右拼凑,竟也凑了一桌人。
戚长容坐在主位,左下手是君琛,然后是赵月秋,右下手是裴济,然后是钱秀生。
几个位置泾渭分明,谁也不干涉谁。
戚长容执杯,语态悠然,郑重其事的给钱秀生敬酒:“钱家善举,孤没齿难忘。”
堂堂东宫示好,钱秀生难免紧张,他连忙起身,躬身而道:“钱家不过行分内之事,怎值殿下记在心中。”
“明人不说暗话。”戚长容摆摆手,直白道:“喝了这杯酒,就当孤承了钱家的情。”
钱秀生果然跟他名字一样,不仅长得秀气像个秀才,而且喝酒的动作也很秀气。
听了戚长容的话后,他再无别的可言,总不能真当送个顺水人情,违背祖上利益至上的家规。
君琛也想品品美酒,转而命人斟满一杯,手一抬,还未送到嘴边就被阻止了。
“这是裴卿自酿的清酒,后劲很足,将军还是少喝为好。”
被戚长容淡然如水却隐含笑意的眼眸看了片刻后,君琛猛地醒悟过来,回想起自己酒后会做的荒唐事,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赵月秋与钱秀生的脸上转了一圈,这几人都是不知他喝酒后会有多不讲理的人。
未免闹出笑话,想了想,他清咳一声,从善如流的放下酒杯,转而捡了一筷子菜来吃。
赵月秋美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再三打量神色如常的君琛。
在她眼里,表哥就是最为固执的小老头,平日最烦有人插手他的时,一旦想做某件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