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多,殿下怕是要失望了。”蒋伯文眼中审视渐渐褪去。
“是啊。”戚长容摇头叹息:“是以,孤也只能想想,折其月季聊以慰藉。”
蒋伯文目光挪到月季花上,淡淡一笑:“殿下眼光是极好的。”
“太师竟也喜欢?”戚长容咦了一声,随后毫不在意的将花递给蒋伯文:“既然太师喜欢,孤就将它赠与太师。”
没想到还会弄出这出的蒋伯文微微一愣,下意识便想开口拒绝。
然戚长容并未给他拒绝的机会,硬是将花塞到了他的手里。
木已成舟,再拒绝就显得他过于刻意。
想了想后,蒋伯文从善如流的收下:“臣多谢殿下相赠。”
“不必客气。”戚长容笑眯了眼,一拍手,恍若无意的说道:“这朵花是御园中开的最好最艳的,孤一时没忍住将它折了下来。”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不是吗?”
不知为何,听她这样一说,蒋伯文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笑意,神情瞬间变得僵硬无比,阴霾之色聚集在眼底,轻易不显于人前。
他定定的注视着面色如常的戚长容,东宫好似话中有话,又好似随口一提。
手中的月季忽然变得沉重无比,蒋伯文缓缓道:“殿下说的有理,要怪……也只能怪它不知收敛,太过招摇。”
东宫如此,蒋家也是如此。
招摇太过,不是好事,他没听错,戚长容确实在警告他。
戚长容目露赞同之意,微笑道:“太师明白即可,今日十二驸马归府,太师与他分别数月,心中定是思恋,孤就不耽误太师合家团聚的时间了,这就先行一步。”
蒋伯文颔首示意,惊讶过后便是沉静,拱手相送道:“臣恭送殿下。”
身为皇室,戚长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她的出行牵动着每一位朝臣的神经,哪怕蒋伯文权势滔天,在面对她时,一举一动都需得谨慎。
就像今日,只要戚长容一日是太子,他就只能一日目送她的背影。
蒋伯文狭长的眼睛微眯,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默不作声的敲打于他……
到底是东南之行使东宫的性子略有改变,还是东宫一直便是这样?
只是之前几年隐藏的太深,深到连他都没有发现…
下一刻,他蓦地抿紧唇角,将眼中的恼怒收了回去,捏着月季的手指徒然一松,花瓣散了一地。
再一脚踩上去,用力的碾了碾,直至花瓣碎裂,汁水溢出沾满鞋底,他才移开步子,一脸淡然的吩咐旁人:
“本官失手,辜负殿下一番好意,将这儿收拾干净,莫要留下痕迹。”
话落,一低着头的小太监从假山后走出,不知是凑巧路过,还是一直待在里面。
闻言,小太监嗫嚅点头:“是。”
好好的月季,先是被戚长容随手摘下,再是被蒋伯文碾落成泥。
这朝堂的风云诡异莫测,连身处御园的花卉都无法逃脱。
脚步声从身边而过,迈着淡然的步子,带着摄人的威势。
等脚步声从身后消失,小太监才抬头,擦干额前冒出的汗珠后,动作迅速的将石亭收拾干净。
而另外一边,稍稍露了点锋芒的戚长容心情并不愉快,她步伐从慢变快,平淡如水的眼眸转瞬间好像翻涌着滔天大浪,似乎要淹没一切。
她肯定,在回京前,蒋伯文便收到了东南之地的密报,这份密报或许出自庞庐手中,也或许出自旁人手里。
但毋庸置疑的,密报中定会指出她的精心谋算,以期提高蒋伯文的防范之心,说不定还给他下了命令,让他尽快弄死自己。
在算计庞庐时,她就知道迟早会在蒋伯文面前暴露。
与其让他费心去查,到最后因她心思深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