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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现在何处?”
巴托愣了愣,回道:“因其身份特殊,奴将他以奴亲属的身份安置在外府,领了一份小差事掩人耳目。”
垂首间,蒋伯文默然不语。
如此说来,那就是准备长留了。
也就是说,他一日不惩罚蒋尤,线人便一日不会离开。
好言不行,那就强逼,凉皇是铁了心的要让他做出抉择。
蒋伯文想到的,巴托也想到了。
犹豫半响,巴托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大人,您真要惩罚少爷吗?”
“罚,不仅要罚,还要狠狠的罚。”蒋伯文唇边笑意渐浓,与唇角带笑完全不同的是,他眼中的冷光几乎要溢了出来:“只有罚了尤儿,才能让主子安心,才能使计划顺利进行。”
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尤儿伤了六皇子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假使处理结果不能让凉皇满意,他们间便会有一条无法修复的裂痕。
帝王的疑心,足以覆灭一切。
他几十年的算计筹谋,好不容易走至如今,绝不能败在一件小事上。
巴托张了张嘴,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做?”
蒋伯文面如寒霜:“六皇子伤得有多重,尤儿,便要伤得比他重。”
此话一出,巴托震惊。
据线人报,六皇子是断了一条腿!
按照大人的意思,他难道也想敲断少爷一条腿吗?!
巴托瞧了蒋伯文好一会儿,他一直以为大人固然残酷无情,然则对于唯一的儿子,总归要宽容几分。
往昔,巴托一直担忧于蒋尤会成为大人的软肋,而今才明白,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仿佛瞧出巴托的震悚,蒋伯文面色如常,反问而道:“你能因大计舍弃世上唯一血缘,我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