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到军中补给,忍着剧痛重孝前去衙门领银。
等到我到当地衙门后,衙门的官员却告诉草民,朝廷并未拨下这笔银子,让我改日再去,就这样一日拖一日,一日复一日,最终三哥伤势恶化,死于病榻!”
说到最后,白逸的只觉悲从中来,想到逝去的亲人,还有本该不用死的三哥,八尺男儿也不禁落泪。
从白逸开口,叶泉便一直认真的听着,等说完后,立时开口否认:“这不可能!朝廷对军中战士的抚慰甚好,一旦意外发生,抚慰金会与将士一同到达当地衙门金库,不会有半分拖延。”
按照大晋律法,军营伤兵离开时可领三十两的抚慰金,若是战死沙场,朝廷便会给他家中送上七十两,以保他家人后半生无忧。
这么多年来,这条律法一直未被废除,也从未听闻哪一方抚慰金不到位的消息。
是以,当听到这番话时,叶泉下意识否决。
他实在无法想象,大晋百姓是因上战场而导致家族走投无路的凄苦……
白逸抬头,惨然一笑:“大人说的对,朝廷确实发放了这笔抚慰金,但当地衙门也确实没有收到这笔抚慰金。
在三哥死后,我因心中不愤而大闹衙门,那县令见我可怜,心生怜悯,私下拿了几两银子让我好好安葬三哥。
后来在我的逼问下,才在县令口中得知,原来不止我一家没有得到抚慰金,整个坦洲甚至临近州属的大部分将士遗孤,都未曾得到这笔所谓的补偿!”
说到此处,白逸哽咽不已。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数年等候,归来的却是壮士的灵柩,无可言的公道,还有朝廷贪官的忽视贪污。
审堂的气氛徒然一紧,众人皆面色凝重,死死的看了过来。
蒲亭意识到不妙,立马出声呵斥,意图打断白逸的思路,或以眼神威胁他。
“把他绑了,嘴给本官堵上!”
顷刻间,蒲亭被粗鲁的绑成一团,嘴里塞着烂布条,丧失申辩的能力。
叶泉爆怒,他身在朝堂,却对所有护卫大晋边防的将士都心怀敬畏。
一时惊闻真相,他倒抽一口凉气,硬压着因极度愤怒而生出的战栗:“继续说下去。”
他要听,要听的清清楚楚。
他要看,看清隐藏在世间的魑魅魍魉。
他要清理,使之大晋焕然一新!
“知我不服有怨,小城县令心善,劝我不要追求公道以求自保,我不听劝阻,走边四处访遍众人只想求得证据,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知道,一切都是户部尚书蒲亭在上面操控!
因他手段凛冽,民间有怨的不敢喊冤,就算有少数人不忿,但县衙告状,不是被忽视了,就是县衙官员避之不见,最可怕的是,在血书上签名的其中一人,就是因为想查清此事而葬送了性命!
他不止贪污,还杀人灭口!”
“混账!”秦仲气的浑身发抖,他猜到事情不会简单,还没想到给他转账中的更加复杂。
蒲亭到底是什么朝廷命官?有贪污百姓用性命换来银钱的朝廷命官吗?!
“秦御史冷静。”叶泉抬手,再微微向下压,安抚怒从心起的秦仲:“此人还有话未说完,待他道清所有再生怒也不迟。”
叶泉一直在等,等屏风后的那人做出反应。
然,屏风后的寂静让他心中发冷。
东宫越沉得住气,就代表此事越发复杂。
叶泉又问:“你口中赋税一事又从何说起?”
“请问大人,我晋国土地税几何?”
“占收成之三成。”
白逸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可坦洲是四成土地税。”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秦仲瞠目结舌,先是瞧了瞧叶